第20章 咱爹娘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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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的攻讦令赵祯猝不及防，却也无可奈何。
罪己诏这事儿虽然丢面子，但确实有很多先例。
远的不说，就在前一年的明道二年，赵祯还因为宫中失火颁布罪己诏令。
据《宋大诏令集》记载，两宋期间因为气象灾害、天文异象、战争内乱等颁布的罪己诏令，足足有237条，仅气象灾害就占了大半。
拿赵祯来说，其更是颁布罪己诏的个中老手，连景祐这年号都是因为罪己诏改过来的。
所以让他再颁布一篇罪己诏并不算什么，反正虱子多了不咬，一旦接受这种设定倒也没那么难以抗拒。
更何况又不用他亲自写，全是翰林学士代劳，也省的浪费脑细胞。
其实，即便大臣们不说，他也想颁个罪己诏了。
经历了这么严重的灾害，罪己诏一是可以自省，二是可以通过自我贬损的方式给百姓一个交代，三是可以给自己一个交代彰显敬天爱民之意。
吕夷简当时一句“需尽快查清灾害源头”也正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他个老狐狸没有明说罢了。
不过，这个罪己诏要颁布也不能随随便便的颁布。
起码，不能让他们几个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就从了，那不是显得他在向他们认错吗？
在这一点上，赵祯有自己的坚持，或者说是傲娇。
另外还有一个，若是那些“反贼”们要借着这件事攻击招标和举行恩科考试该怎么办？
这可是刚宣布的政策，要是他们说因为这两件事造成帝王失德导致局势愈演愈烈，先前的努力就都要付之东流了。
说白了，作为帝王，赵祯的性格还是不够坚强，甚至是说优柔寡断。
后面的庆历新政没有成功跟他的性格就有很大关系。
你作为一个皇帝，瞻前顾后，对反对你的人一再忍让，既助纣为虐，又会寒了在后面挺你的人的心。
大臣似弹簧，你弱他就强！
这事儿要换了秦始皇，你别说罪己诏了，对皇帝你敢说一个不字，直接把你咔嚓了！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大概在宋仁宗赵祯这里失灵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陛下，卫国长公主求见。”
张怀的一句话打破了现在僵持的局面。
气氛突变，赵祯如释重负，他起身往外走，并说道：“时候不早了，众卿家请回吧，你们的建议朕会考虑的。”
“这……”
一行人还没回过味儿来，已经连赵祯的一片衣角都看不到了。
虽然不知道赵志冲为什么要突然进宫，但能给赵祯解围，那便是极好的。
此时的赵志冲已经在垂拱殿候着，随着赵祯被引着步入殿内，她起身恭敬说道：“六哥。”
“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赵志冲看了看周围的太监宫女，欲言又止。
赵祯立刻会意，屏退左右。
“说吧，什么事？”
赵志冲支支吾吾，“是夫……，不，是揆哥儿想找你做生意……”
“柴揆？做生意？他怎么说的？”
“他说六哥你好像跟官家关系很好，想请你帮忙牵线搭桥，我看你不愿亮明身份，只跟他说找你先聊聊。”
“你倒是不笨。朕还在纳闷他既然能想出招标这个点子为什么不自己干，原来是另有所图！说吧，这小子又想出什么主意了？”
“我也不太懂，他说是做盐的生意。”
“盐？吃的盐？”
赵志冲点了点头，赵祯则是在思索柴揆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古以来，盐铁官营，别人不要妄图插手，他柴揆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回事，觉得自己何德何能涉足朝廷的生意？
还是说他想让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干跟盐帮一样贩私盐的买卖？
不过无论是这二者哪一个，他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区区柴揆，有这么大的脸？
“揆哥儿还说了……这是个发大财的生意，他没有忘了六哥你，要带着你一起发财……”
带着皇帝一起发财，亏他想得出来！
正确做法不应该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求着皇帝指缝里给你撒点钱出来？
这也就是他不知情，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啊！
但是，经过前两次的接触，赵祯对柴揆始终保有巨大的好奇心，冥冥中，他似乎真的相信柴揆能够弄出点不同的花样出来。
低头思考片刻，赵祯抬起头看向赵志冲。
“罢了，你跟他说好，明日朕在宸园见他。”
宸园乃是赵祯生母李宸妃生前在宫外的故居，在其死后，赵祯命人重新修缮扩建，如今的规模不比王府差。
最重要的是，寻常人并不知道这座府邸的主人是谁。
赵祯想的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若柴揆真有新型搞钱的手段，与他合作未尝不可。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到了最后的最后，一切新花样都于事无补，有钱总归是硬道理。
再贵，总能买不是？
大不了开个价嘛。
一想到这里，赵祯又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的有些窝囊，总是要向各方势力妥协，怎一个“憋”字了得？
……
第二天，赵祯早早的吩咐太监宫女给自己洗漱更衣，御膳房提前准备早饭。
草草了事之后，赵祯甚至都没带贴身侍卫，叫上张怀迫不及待地就跑了。
天知道他在皇宫多待一刻，那些大臣们又会给他出什么幺蛾子，还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除此之外，对于柴揆搞钱方法的期待以及不屑这种矛盾的心态也驱使着赵祯要尽快地一探究竟。
赵祯是辰时三刻赶到的宸园，半个时辰后，柴揆珊珊来迟，与之同行的还有招财进宝两个狗腿子。
敢让皇帝等人的，全天下估计也就他这独一份儿了。
“好久不见啊，大舅哥！”柴揆笑着往屋里走，“来，你们把那两袋子扔这儿。”
“砰砰～”
两个人把肩上扛的麻袋放在地上砸起了一些尘土，弄得赵祯眉头一皱。
“嘿嘿，舅哥你这宅子可比我家气派多了。”
“哼！有什么话快说！”
“那个不忙。”柴揆搓了搓手笑道，“咱爹娘在哪儿啊？”
爹娘？
啥情况？
柴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赵祯给整蒙了。
大臣们的攻讦令赵祯猝不及防，却也无可奈何。
罪己诏这事儿虽然丢面子，但确实有很多先例。
远的不说，就在前一年的明道二年，赵祯还因为宫中失火颁布罪己诏令。
据《宋大诏令集》记载，两宋期间因为气象灾害、天文异象、战争内乱等颁布的罪己诏令，足足有237条，仅气象灾害就占了大半。
拿赵祯来说，其更是颁布罪己诏的个中老手，连景祐这年号都是因为罪己诏改过来的。
所以让他再颁布一篇罪己诏并不算什么，反正虱子多了不咬，一旦接受这种设定倒也没那么难以抗拒。
更何况又不用他亲自写，全是翰林学士代劳，也省的浪费脑细胞。
其实，即便大臣们不说，他也想颁个罪己诏了。
经历了这么严重的灾害，罪己诏一是可以自省，二是可以通过自我贬损的方式给百姓一个交代，三是可以给自己一个交代彰显敬天爱民之意。
吕夷简当时一句“需尽快查清灾害源头”也正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他个老狐狸没有明说罢了。
不过，这个罪己诏要颁布也不能随随便便的颁布。
起码，不能让他们几个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就从了，那不是显得他在向他们认错吗？
在这一点上，赵祯有自己的坚持，或者说是傲娇。
另外还有一个，若是那些“反贼”们要借着这件事攻击招标和举行恩科考试该怎么办？
这可是刚宣布的政策，要是他们说因为这两件事造成帝王失德导致局势愈演愈烈，先前的努力就都要付之东流了。
说白了，作为帝王，赵祯的性格还是不够坚强，甚至是说优柔寡断。
后面的庆历新政没有成功跟他的性格就有很大关系。
你作为一个皇帝，瞻前顾后，对反对你的人一再忍让，既助纣为虐，又会寒了在后面挺你的人的心。
大臣似弹簧，你弱他就强！
这事儿要换了秦始皇，你别说罪己诏了，对皇帝你敢说一个不字，直接把你咔嚓了！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大概在宋仁宗赵祯这里失灵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陛下，卫国长公主求见。”
张怀的一句话打破了现在僵持的局面。
气氛突变，赵祯如释重负，他起身往外走，并说道：“时候不早了，众卿家请回吧，你们的建议朕会考虑的。”
“这……”
一行人还没回过味儿来，已经连赵祯的一片衣角都看不到了。
虽然不知道赵志冲为什么要突然进宫，但能给赵祯解围，那便是极好的。
此时的赵志冲已经在垂拱殿候着，随着赵祯被引着步入殿内，她起身恭敬说道：“六哥。”
“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赵志冲看了看周围的太监宫女，欲言又止。
赵祯立刻会意，屏退左右。
“说吧，什么事？”
赵志冲支支吾吾，“是夫……，不，是揆哥儿想找你做生意……”
“柴揆？做生意？他怎么说的？”
“他说六哥你好像跟官家关系很好，想请你帮忙牵线搭桥，我看你不愿亮明身份，只跟他说找你先聊聊。”
“你倒是不笨。朕还在纳闷他既然能想出招标这个点子为什么不自己干，原来是另有所图！说吧，这小子又想出什么主意了？”
“我也不太懂，他说是做盐的生意。”
“盐？吃的盐？”
赵志冲点了点头，赵祯则是在思索柴揆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古以来，盐铁官营，别人不要妄图插手，他柴揆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回事，觉得自己何德何能涉足朝廷的生意？
还是说他想让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干跟盐帮一样贩私盐的买卖？
不过无论是这二者哪一个，他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区区柴揆，有这么大的脸？
“揆哥儿还说了……这是个发大财的生意，他没有忘了六哥你，要带着你一起发财……”
带着皇帝一起发财，亏他想得出来！
正确做法不应该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求着皇帝指缝里给你撒点钱出来？
这也就是他不知情，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啊！
但是，经过前两次的接触，赵祯对柴揆始终保有巨大的好奇心，冥冥中，他似乎真的相信柴揆能够弄出点不同的花样出来。
低头思考片刻，赵祯抬起头看向赵志冲。
“罢了，你跟他说好，明日朕在宸园见他。”
宸园乃是赵祯生母李宸妃生前在宫外的故居，在其死后，赵祯命人重新修缮扩建，如今的规模不比王府差。
最重要的是，寻常人并不知道这座府邸的主人是谁。
赵祯想的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若柴揆真有新型搞钱的手段，与他合作未尝不可。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到了最后的最后，一切新花样都于事无补，有钱总归是硬道理。
再贵，总能买不是？
大不了开个价嘛。
一想到这里，赵祯又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的有些窝囊，总是要向各方势力妥协，怎一个“憋”字了得？
……
第二天，赵祯早早的吩咐太监宫女给自己洗漱更衣，御膳房提前准备早饭。
草草了事之后，赵祯甚至都没带贴身侍卫，叫上张怀迫不及待地就跑了。
天知道他在皇宫多待一刻，那些大臣们又会给他出什么幺蛾子，还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除此之外，对于柴揆搞钱方法的期待以及不屑这种矛盾的心态也驱使着赵祯要尽快地一探究竟。
赵祯是辰时三刻赶到的宸园，半个时辰后，柴揆珊珊来迟，与之同行的还有招财进宝两个狗腿子。
敢让皇帝等人的，全天下估计也就他这独一份儿了。
“好久不见啊，大舅哥！”柴揆笑着往屋里走，“来，你们把那两袋子扔这儿。”
“砰砰～”
两个人把肩上扛的麻袋放在地上砸起了一些尘土，弄得赵祯眉头一皱。
“嘿嘿，舅哥你这宅子可比我家气派多了。”
“哼！有什么话快说！”
“那个不忙。”柴揆搓了搓手笑道，“咱爹娘在哪儿啊？”
爹娘？
啥情况？
柴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赵祯给整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