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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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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钟逸这两天一直跟慕时雨在一起。

    他是想给霍小砺多一些时间跟慕时雨相处。毕竟她是小砺的生母,虽然他不会把霍小砺拱手让人,可也不想霍小砺长大后懊悔。

    接到沐清明的电话时,他正陪着慕时雨和霍小砺看电影。

    弓着背穿过人群,霍钟逸走到影厅外头。

    “你好好说。”

    沐清明觉得自己像个除恶惩奸、伸张正义的侠士。

    “霍钟逸,你老婆一个人躺在家里,高烧两天了。你却还在北京跟旧情人眉来眼去。还有没有人性。”

    “高烧了?去医院了么?”

    沐清明气不打一处来:“去了,医生说是肺炎,所以才会反复高烧,给配了药,要看晚上还会不会烧起来。”

    “好的,我知道了。”

    “喂喂喂……”手机传来忙音,沐清明气的牙痒痒,居然就这么挂了,挂了……

    丛琮躺在床上,翻出手机,点开与霍钟逸的聊天窗口。拇指上下滑动,突然一阵心酸,视线瞥过无名指上的戒指,一阵晃眼,丛琮闭上了眼睛,眼泪流了下来。

    生病的人难免多愁善感,丛琮回想起在医院的那场暴雨,霍钟逸说愿意陪她做两棵大树,一起成长,一起分担。

    夜里,丛琮再一次被烧醒。吞了药,又睡了过去。

    霍钟逸回来的时候,丛琮正躺在床上,捂着被子睡觉。

    因为肺部不适,她的呼吸短促而沉重,额间的发丝粘在汗湿的脸颊上,双目紧蹙,难掩痛苦的样子。

    霍钟逸轻柔地拭去丛琮脸上的汗水,手背碰碰额头。还好不是很烫。

    又掀开被子一角,探手摸丛琮的背,没料到丛琮居然是裸睡。

    霍钟逸老脸一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丛琮背上全是汗水,被子和床单也是一片水渍,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河童。

    霍钟逸立刻去洗手间拿来热毛巾,又从衣柜里拿来新的睡衣,想要替丛琮换上。

    “丛琮,丛琮……”霍钟逸轻声在丛琮耳边呼唤。但丛琮还是昏昏沉沉地睡着。

    一回生二回熟,霍钟逸轻手轻脚地替丛琮擦净汗水。三下五除二地帮她换好睡衣。只是这被褥也没法再睡了,他伸手托起她的大腿和肩背,横抱起来,往次卧走去。

    睡梦中,丛琮像是坐上了一条小船,在江河中摇摇摆摆地航行。两岸云雾不明,只有耳边笃定的心跳声。

    咦,心跳声?

    丛琮费力地微张左眼,看到了宽厚的胸膛。

    原来是钟逸啊。丛琮安下心来,用头蹭蹭霍钟逸,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又沉睡过去。

    霍钟逸看着怀里的丛琮,小小的一只,像猫咪一样柔软。焦虑的心情也被抚平。他温柔地将丛琮放到床上,刚要起身拿被子。丛琮一个转身,抱住了他的胳膊。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拿来薄毯,盖在丛琮身上,自己也换了身衣服,躺了进去。

    一躺下,丛琮就八爪鱼地扒住他。

    霍钟逸勾起嘴角,将手垫在丛琮颈下,将她完全圈在怀里。

    是夜,丛琮被热醒,但这种热来自外部,与体内的肺热不同。

    她的手搁在了某块坚硬的铁板上,无意识地用手指戳了戳。铁板的主人从头上发出声音:“醒了,嗯?”

    “钟……钟逸,你怎么在这?”

    霍钟逸也不答复,拿过旁边的体温计:“张嘴。”

    丛琮嘴里塞着体温计也没法说话,霍钟逸的大手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耳鬓。丛琮觉得体温又上升了几度,烧得不行。

    “三十八度。”霍钟逸皱着眉头,“我陪你去医院。”

    说着霍钟逸就要下床,丛琮拉着他:“不是很高,等天亮了再说吧。”

    霍钟逸看到丛琮脸上疲倦的样子,点点头,又躺了下来。

    丛琮伸手抱住霍钟逸的胸膛。

    让霍钟逸大吃一惊,这会丛琮还未入睡,居然肯跟他如此亲密么。

    丛琮心里还似笼着大雾,趁自己是个病人,不管不顾了。

    “钟逸,你是不是很忙呀?”到底还是问出了口,丛琮闷闷地想,自己也变成刨根究底的女人了。

    “对不起。”

    “呀,没事的……咳咳……”丛琮咳嗽起来,霍钟逸连忙帮她顺气。

    “你如……如果……有事,和我说一下……就好。”丛琮咳得双眼通红。

    霍钟逸自责又内疚:“以后不会了。”

    第二天,丛琮还是不可避免地烧到了三十九度,霍钟逸陪她去了医院。

    午后,宋一程和沐清明一起来了。

    “丛琮,这都是今年我们第二次在医院相逢了。以后能不能换个地,想见我也不至于把自己搞垮吧。”宋一程见丛琮没什么大碍,夸张地说笑道。

    “下回……换我……去看你。”丛琮忍不住地咳嗽道。霍钟逸连忙递上水杯。

    宋一程忙上前几步:“你别说话了,瞧你咳的。”

    “就是,小嫂子,你好点了么?”沐清明问道。

    丛琮点点头:“昨天多谢你了。”

    “见外了奥。你是一程的朋友,也是我朋友嘛。”

    宋一程一个眼刀过去,你不是霍钟逸的朋友吗。沐清明觉得周遭的空气一冷,只能呵呵呵地傻笑,缓解尴尬。

    昨天晚上沐清明把这两天联系不上霍钟逸的事跟宋一程说了,宋一程这会看着霍钟逸是哪哪不爽,最讨厌男的有事没事玩消失了。得亏丛琮脾气好,换了她立马分手。

    “钟逸,你和清明去外面买点水果吧。”丛琮看出宋一程不待见霍钟逸,于是支走了两个男的。

    “一程,你怎么了?”

    宋一程觉得这是人家家事,也不好多加评论,便说道:“没什么啦。”

    丛琮不希望自己的好友和家人互生嫌隙,替霍钟逸说起了好话:“钟逸他话不多,看上去冷冷的,但人不错的。”

    “丛琮,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千万别忍着。尽管霍家财大气粗,你也别觉得我们配不上,在感情上,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谁高人一等。”

    “你放心。”丛琮咳嗽几声,说道,“钟逸他家不是你说的霍家,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打拼的,也没我们看起来那么轻松。”

    “不是?这不可能啊。”

    “真的啦。小砺都说了,小孩子总不可能骗人的啊。”

    “那你知道他一件衣服多少钱么?”

    丛琮摇摇头,霍钟逸的衣服都没带什么logo,应该撑死也就几百块吧。

    “顶我几个月工资。”宋一程欲哭无泪,这人跟人的差距咋那么大呢。

    “啥?”宋一程在电视台工作,每月工资不低。

    宋一程戳戳丛琮的脑袋:“你不会还没摸清人家底细,就把自己给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