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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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我不爱你，我不爱你。”离开许家后，卓如嘴里一直重复这句话。叫他也没反应，几乎跟傻了一样。

    &nbsp:&nbsp:&nbsp:&nbsp:　　戴长乐从桶里舀了一盆水，径直浇在他头上。

    &nbsp:&nbsp:&nbsp:&nbsp:　　“啊！”卓如终于有点反应了。

    &nbsp:&nbsp:&nbsp:&nbsp:　　卓如说：“六哥，平君不要我了。”趴在戴长乐肩头哭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　　“尽管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nbsp:&nbsp:&nbsp:&nbsp:　　卓如倾诉心中的委屈：“我们说好一起过日子的，可她不要我了。”

    &nbsp:&nbsp:&nbsp:&nbsp:　　“我还日过她，她怎么能不要我呢？”

    &nbsp:&nbsp:&nbsp:&nbsp:　　戴长乐觉得卓如脑子有点不清楚了，得尽快把他从失恋阴影里拉出来。于是拖着卓如来到尚官里的集市，想用逛街的方式替他散心。本来打算买点鲜肉，可奇怪的是，这里的肉铺都关门了。询问旁边卖菜的大娘，原来是皇上驾崩了。

    &nbsp:&nbsp:&nbsp:&nbsp:　　这位皇上也就是后世俗称的汉武帝，他在位四十多年，开疆拓土，创造了国朝从未有过的辉煌，没想到突然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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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卓如说：“我要喝酒。”

    &nbsp:&nbsp:&nbsp:&nbsp:　　“现在国丧期间，哪有酒喝？”

    &nbsp:&nbsp:&nbsp:&nbsp:　　“我不管，我就要喝酒。”

    &nbsp:&nbsp:&nbsp:&nbsp:　　戴长乐有些不耐烦，他看到卓如这样颓废，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劲头冒了出来，他朝卓如脸上扇了一个耳刮子。

    &nbsp:&nbsp:&nbsp:&nbsp:　　“六哥，你打我。”卓如捂着脸。

    &nbsp:&nbsp:&nbsp:&nbsp:　　“怂包，为了一个女人你就变成这副德行，难道就这点出息？我打你，我打的就是你。”戴长乐又踹了两脚。

    &nbsp:&nbsp:&nbsp:&nbsp:　　卓如被打疼了，也被打醒了。

    &nbsp:&nbsp:&nbsp:&nbsp:　　“打你妹啊！我就操了！”他抱住戴长乐的腿，用力摔在地上，骑上去，伸出拳头，戴长乐的脑壳被砸的“砰砰”响。

    &nbsp:&nbsp:&nbsp:&nbsp:　　卓如肆意发泄，要把所有的愤懑通过肌肉的张弛释放掉，直到筋疲力尽。

    &nbsp:&nbsp:&nbsp:&nbsp:　　这时，旁边看热闹的人已经围拢过来。

    &nbsp:&nbsp:&nbsp:&nbsp:　　有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开口相劝：“别打了，君子动口不动手。”

    &nbsp:&nbsp:&nbsp:&nbsp:　　卓如压根不管，继续挥舞手臂。

    &nbsp:&nbsp:&nbsp:&nbsp:　　“公开场合私相斗殴，依律是要抓起来的。”那人正色道。

    &nbsp:&nbsp:&nbsp:&nbsp:　　卓如松开了手：“打累了，不打了。”他蹲在地上喘着粗气。

    &nbsp:&nbsp:&nbsp:&nbsp:　　“都是年轻人，有话好说，动手动脚算什么。”那人说完就走了。

    &nbsp:&nbsp:&nbsp:&nbsp:　　戴长乐揉着脸说：“这会好点了吧？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nbsp:&nbsp:&nbsp:&nbsp:　　卓如迅捷的站了起来：“大丈夫何患无妻。哥，我没事了。”抬眼一看，刚才劝架的人已经消失在人流中。

    &nbsp:&nbsp:&nbsp:&nbsp:　　虽然平日里，卓如跟往常一样，该吃就吃，能睡就睡，可是感情的创伤显然不是这么容易愈合的。他觉得心口堵得慌，所以时不时就要出门溜达。

    &nbsp:&nbsp:&nbsp:&nbsp:　　深秋时节，万物萧萧，一片落叶都能激起卓如心中的感慨。他一路向北，穿过繁华的长安城，走到了渭河边上，河水清清，鱼群团簇，卓如有些羡慕自由自在的鱼儿。他在西渭桥边停驻徘徊，这里是通往西域的必经之路，自从张骞凿空西域，往来客商便络绎不绝。

    &nbsp:&nbsp:&nbsp:&nbsp: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色服饰的胡商，人们为了生活不停奔忙。卓如觉得心中的疙瘩逐渐化开了，感情的挫折在生活的长河里实在不算什么，自己又有什么想不通放不下的？

    &nbsp:&nbsp:&nbsp:&nbsp:　　卓如逛了城北，心情舒畅很多。他知道，长安城依山傍水，连绵的终南山就在南边，过了几天，卓如又决定往南走。

    &nbsp:&nbsp:&nbsp:&nbsp:　　这里的风景又与北边不同，青山黛翠，看似近在眼前，却始终走不到，慢慢的有一股凉意袭来。不远处有座平台，上面有两副雕塑，一个老者搂着孩子，孩子手里握着竹简。走近细看，平台地基上刻有一行字“归来望思之台”。

    &nbsp:&nbsp:&nbsp:&nbsp:　　此时，旁边走过一个挎着竹篮的年轻女人，卓如上前攀话：“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nbsp:&nbsp:&nbsp:&nbsp:　　“这是泉鸠里。”

    &nbsp:&nbsp:&nbsp:&nbsp:　　卓如心里震了一下，原来太子和皇孙就是在这里遇害的。可是泉鸠里明明在城东呀？仔细一想，原来走错方向了。

    &nbsp:&nbsp:&nbsp:&nbsp:　　“这个归来望思之台是什么时候修建的？”

    &nbsp:&nbsp:&nbsp:&nbsp:　　“没多久。听说是皇上思念太子，特意在这里修了这个平台。”

    &nbsp:&nbsp:&nbsp:&nbsp:　　竟是这样。

    &nbsp:&nbsp:&nbsp:&nbsp:　　卓如心想：人都没有了，思念还有啥用？当然这话不能讲，讲出来就是大不敬。

    &nbsp:&nbsp:&nbsp:&nbsp:　　“多谢姑娘了。”

    &nbsp:&nbsp:&nbsp:&nbsp:　　这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唿哨响，前方冒出来三五个莽汉，头蒙黑纱，臂粗腰圆，朝着那个姑娘围拢过来。

    &nbsp:&nbsp:&nbsp:&nbsp:　　卓如问：“你们是干嘛的？”

    &nbsp:&nbsp:&nbsp:&nbsp:　　“关你屁事，一边待着。”几个人很快就把那个女人扛在肩膀上，女人的挣扎就像是给那几个莽汉挠痒痒。

    &nbsp:&nbsp:&nbsp:&nbsp:　　卓如看到这一幕，打抱不平的心思浮了上来，他上前一步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强抢民女？”

    &nbsp:&nbsp:&nbsp:&nbsp:　　“好啊，那就一块带走。”

    &nbsp:&nbsp:&nbsp:&nbsp:　　卓如的多嘴终于招惹了麻烦。

    &nbsp:&nbsp:&nbsp:&nbsp:　　当蒙在脸上的黑布被解开时，卓如睁眼一看，这是一座山寨。看来自己遇到山贼了。

    &nbsp:&nbsp:&nbsp:&nbsp:　　“老大，最近皇帝老儿死了，市面上连肉都没得买，兄弟们馋了好多天。我看这人细皮嫩肉，干脆煮了吃了，让弟兄们打打牙祭。”一个脸上长个大瘤子的人说。

    &nbsp:&nbsp:&nbsp:&nbsp:　　“我记得上次吃人肉还是十多年前，那会闹粮荒。这些年风调雨顺，猪肉吃惯了，我连人肉是啥滋味都给忘了。”说话的人坐在正中间的石板上，一只眼睛瞎了，卓如看出他应该是这里的头目。

    &nbsp:&nbsp:&nbsp:&nbsp:　　当听到吃人肉的说辞，卓如觉得非常恐怖，他赶紧跪下求饶：“大哥，国丧最多一个月，忍忍就过去了。听说人肉不好吃，吃了还容易上火。”

    &nbsp:&nbsp:&nbsp:&nbsp:　　“哈哈，你不说还不打紧，这么一说，我更想尝尝味了。来人啊，洗干净了准备下锅。”

    &nbsp:&nbsp:&nbsp:&nbsp:　　只见几个大汉把卓如拉到一旁，动手剥他的衣服。

    &nbsp:&nbsp:&nbsp:&nbsp:　　卓如此时有点六神无主，他知道磕头求饶都没用。恰好他中午吃饭后还没拉屎，或许拉泡屎能把他们熏走。

    &nbsp:&nbsp:&nbsp:&nbsp:　　只听“噗”“噗”两声，一股臭味登时弥漫，屎已经粘了一屁股。

    &nbsp:&nbsp:&nbsp:&nbsp:　　“老大，这小子被吓得拉稀了。”随即整个山洞里爆发出一片哄笑。

    &nbsp:&nbsp:&nbsp:&nbsp:　　老大发令道：“好了，玩玩就够了。”身边的人住了手。

    &nbsp:&nbsp:&nbsp:&nbsp:　　老大接着说：“小子，你多管闲事，给你点教训，让你长长记性。

    &nbsp:&nbsp:&nbsp:&nbsp:　　此时，老大突然起身，面带笑意得朝门口走来，卓如回头一看，只见一人，卓如不瞧则已，一瞧觉得眼热。

    &nbsp:&nbsp:&nbsp:&nbsp:　　这不是喜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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