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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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匆匆忙忙从侧门进了章府，刚入易水阁，一个小丫鬟便急着招手：“小溪姐姐，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姑娘找你有事儿呢。”小溪忙应了一声，往里小跑而去。
到了正院门口，小溪深深吸了一口气，待不喘了，才掀帘进去。只见章嫣和章景文坐在榻上，正说笑着。小溪忙上前行礼，章嫣道：“你可回来了，大哥哥都等了你好一会儿了。”小溪一惊，忙道：“都怪小溪贪玩，又去看了小五，这才晚归，姑娘恕罪。”章嫣笑道：“没怪你，你难得出去一趟，去他家看看，也是应当的。”小溪松了一口气，这才疑惑地转向章景文问道：“不知大公子找小溪有什么事呢？”
章景文从小溪刚才进门就一直看着她，那日在凉亭，小溪一直低着头，没想到这丫头长得如此清丽，正发怔间，被小溪一问，便笑道：“是有事，那日在凉亭益郡王尝了你的茶后，觉得你的制茶方式很是奇妙，四方阁在南阳有许多茶楼，今日他派人来向叔父借人，说能不能请你去竹茗楼住一阵子，教教那里的人。”竹茗楼，那不就是？小溪知道益郡王的商号统称四方阁，却不知道原来竹茗楼也是四方阁的，这个益郡王果真会做生意，可是……
章景文把小溪脸上的为难看得一清二楚，便笑道：“当然了，制茶的手艺是你的，益郡王说了，不让你白帮他忙。”小溪忙又福了下去，道：“小溪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搬到那儿去住，是不是不大方便？”其实她心里真的千般不愿意再跟那个益郡王有什么交集，那日知道他的身份，小溪一点都不惊讶，那样光风霁月的人，本应该呆在天上，可是他临走前说的那些话，总让小溪有些惴惴，所以此刻有些本能的抗拒，但其实她心里清楚，这趟是不去也不行了，益郡王是什么人，他开口，不要说是借，就是要了，章家肯定也会同意，如今，能知会自己一声已是对自己的看重了。章景文见小溪担心的是这个，便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竹茗斋掌事有女眷，也都住在后院，你过去后自然和她们一起。”
这时章嫣却道：“小溪，我已跟哥哥说了，自从那日你跟我说了你的心愿，我答应你后，你就随时都可以恢复自由，若是你不想去，我会让哥哥去向益郡王说明白的。”小溪感激地看着章嫣，嘴里却道：“谢谢姑娘，但小溪愿意去，这其实也只是寻常小事，花费不了几天功夫，小溪很快就回来了。”
小溪虽不愿，但章嫣待自己真的是仁至义尽，实在不愿让她为难。章景文见状，站起身来笑道：“又不是龙潭虎穴，瞧把你们吓得，既然小溪答应，我便让人去给益郡王回个话，你收拾收拾，明日应该会有人来接了。”
翌日一大早，果真便有人来唤小溪，说竹茗楼派马车来接人了，小溪拿着包袱到正院向章嫣辞别，章嫣叮嘱了几句，无非是在外面多加小心之类的，最后，唤百灵拿了一张薄薄的纸递给了小溪，道：“今日，我便把你的身契还给你，今日起，你就不再是章府的丫鬟了，做事不必再束手束脚，按你的心思去做吧。当然，等你那边事了，还要再回来，我却也是离不开你的。”小溪已是泪眼朦胧，也不多话，只是敛衽朝章嫣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再次站在竹茗楼门前，小溪稍微感叹了一下，上次被竹茗楼的经营模式震了一下，还想说是哪个高人那么天才，原来是闻名遐迩的益郡王，小溪想起那个总是带着假笑面具的家伙，不由瘪了瘪嘴。
一个十二三岁，梳着双螺髻，穿着一件果绿色对襟襦裙的女孩从侧门出来，看到小溪，眼前一亮，跑上前道：“你就是小溪姐姐吧？”这时车夫停好了马车走过来对那女孩道：“这就是小溪姑娘，小溪姑娘，这是我们掌柜的小妹颜欢姑娘。”小溪还未说话，就听小姑娘欢喜道：“小溪姐姐，你可来了，这后院平日里都只有我一人，可无趣了，这下子好了，你来，我就有伴了。”
“你这丫头，成天净想着玩。”一个略略带笑的男声从背后响起。小溪转头一看，却是那日来竹茗楼见过的那位年轻公子，没想到他竟是这里的人。只见颜欢笑着跑过去抱着住他的胳膊摇晃道：“哥哥，你回来啦，有没有给我买煎果子啊？”颜子骁宠溺地摸了摸妹子的头，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纸袋，笑着递给她道：“少吃些，不要半夜又喊胃疼。”颜欢欢呼了一声，接过纸袋就要拆，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大门口，忙又收好，颜子骁摇摇头，走过来对小溪道：“是小溪姑娘吧，在下颜子骁，是这竹茗斋的管事，上次我们见过面的。”小溪笑道：“难为公子还记得，那现在就请公子带我去楼里看看吧。”颜子骁道：“不急，姑娘刚刚过来，还是先去看一下住的地儿，休息片刻，待午后，我在再带你去楼里看看。还有，你也别叫我什么公子，我虚长你几岁，不介意的话，你便随他们唤我一声子骁哥吧。”小溪行了一礼道：“但凭子骁哥安排。”颜子骁转身对颜欢道：“欢儿，你带小溪姑娘去后院看看。”颜欢笑着过来拉小溪：“姐姐，快跟我来，你的房间我都叫人整理好了，你去看看满意不满意，我特地把你安排在我隔壁，这样我们就能多说说话了，还有还有……”小溪被拉得有些踉跄，只得加紧脚步跟了上去。
竹茗楼后面是一个两进的院子，小溪被安排住在后院的厢房里，颜欢的房间果然在她旁边。刚进院子，就有一个小丫头过来有事找颜欢，颜欢歉意地对小溪道：“姐姐，那边有事，我过去看一下，你自己随便看看。”小溪忙道：“妹妹有事自去忙。”颜欢又指着一件厢房道：“那就是姐姐的房间，姐姐休息片刻，我去去就来。”小溪忙点头应了。
这后院类似现代的四合院，中间是厅，左右各两间厢房，小溪的房间在左厢房次间，旁边应是颜欢的住处，房间不大，一床一桌一椅一柜而已，却非常干净，小溪摸了摸被铺，竟还有阳光的味道，看来颜欢真的挺欢迎自己的到来的。想到此，小溪微微放了些心。
小溪把自己的东西都放置好，就有一丫鬟端着杯茶来敲门，进门对着小溪行了一礼道：“姑娘好，奴婢倩儿，是这里的使唤丫头，姑娘先喝杯茶。”小溪忙上前接过，道：“谢谢姐姐。”倩儿忙笑着摇摇头，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以后就由倩儿服侍姑娘，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倩儿。”小溪惶恐，自己这翻身农奴也解放得太快了吧，早上还是人家的丫头，现在却变成丫头的小姐啦？忙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来做事的，说什么服侍不服侍的，只是，小溪要在这里叨扰一段时间，麻烦姐姐了。”倩儿心下对小溪的谦和非常感动，想到公子对自己的交代，忙道：“姑娘就是姑娘，千万别再说什么麻烦的话，折煞奴婢了。”小溪见状，也不强求，便拉着倩儿给她说说着竹茗斋前院后院的人员编制，好让自己先有个底。
正说话间，前院来喊吃饭了，倩儿便对小溪道：“姑娘，颜欢姑娘平日都是在前院和子骁公子一起用饭的，姑娘若是觉得不方便，不如让倩儿单独去提一份来。”小溪笑道：“不用了，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既是来做事的，平日里也都是要在一起的，不用如此麻烦，带我去前院吧。”倩儿忙应了，带着小溪往饭厅走去。
小溪匆匆忙忙从侧门进了章府，刚入易水阁，一个小丫鬟便急着招手：“小溪姐姐，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姑娘找你有事儿呢。”小溪忙应了一声，往里小跑而去。
到了正院门口，小溪深深吸了一口气，待不喘了，才掀帘进去。只见章嫣和章景文坐在榻上，正说笑着。小溪忙上前行礼，章嫣道：“你可回来了，大哥哥都等了你好一会儿了。”小溪一惊，忙道：“都怪小溪贪玩，又去看了小五，这才晚归，姑娘恕罪。”章嫣笑道：“没怪你，你难得出去一趟，去他家看看，也是应当的。”小溪松了一口气，这才疑惑地转向章景文问道：“不知大公子找小溪有什么事呢？”
章景文从小溪刚才进门就一直看着她，那日在凉亭，小溪一直低着头，没想到这丫头长得如此清丽，正发怔间，被小溪一问，便笑道：“是有事，那日在凉亭益郡王尝了你的茶后，觉得你的制茶方式很是奇妙，四方阁在南阳有许多茶楼，今日他派人来向叔父借人，说能不能请你去竹茗楼住一阵子，教教那里的人。”竹茗楼，那不就是？小溪知道益郡王的商号统称四方阁，却不知道原来竹茗楼也是四方阁的，这个益郡王果真会做生意，可是……
章景文把小溪脸上的为难看得一清二楚，便笑道：“当然了，制茶的手艺是你的，益郡王说了，不让你白帮他忙。”小溪忙又福了下去，道：“小溪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搬到那儿去住，是不是不大方便？”其实她心里真的千般不愿意再跟那个益郡王有什么交集，那日知道他的身份，小溪一点都不惊讶，那样光风霁月的人，本应该呆在天上，可是他临走前说的那些话，总让小溪有些惴惴，所以此刻有些本能的抗拒，但其实她心里清楚，这趟是不去也不行了，益郡王是什么人，他开口，不要说是借，就是要了，章家肯定也会同意，如今，能知会自己一声已是对自己的看重了。章景文见小溪担心的是这个，便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竹茗斋掌事有女眷，也都住在后院，你过去后自然和她们一起。”
这时章嫣却道：“小溪，我已跟哥哥说了，自从那日你跟我说了你的心愿，我答应你后，你就随时都可以恢复自由，若是你不想去，我会让哥哥去向益郡王说明白的。”小溪感激地看着章嫣，嘴里却道：“谢谢姑娘，但小溪愿意去，这其实也只是寻常小事，花费不了几天功夫，小溪很快就回来了。”
小溪虽不愿，但章嫣待自己真的是仁至义尽，实在不愿让她为难。章景文见状，站起身来笑道：“又不是龙潭虎穴，瞧把你们吓得，既然小溪答应，我便让人去给益郡王回个话，你收拾收拾，明日应该会有人来接了。”
翌日一大早，果真便有人来唤小溪，说竹茗楼派马车来接人了，小溪拿着包袱到正院向章嫣辞别，章嫣叮嘱了几句，无非是在外面多加小心之类的，最后，唤百灵拿了一张薄薄的纸递给了小溪，道：“今日，我便把你的身契还给你，今日起，你就不再是章府的丫鬟了，做事不必再束手束脚，按你的心思去做吧。当然，等你那边事了，还要再回来，我却也是离不开你的。”小溪已是泪眼朦胧，也不多话，只是敛衽朝章嫣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再次站在竹茗楼门前，小溪稍微感叹了一下，上次被竹茗楼的经营模式震了一下，还想说是哪个高人那么天才，原来是闻名遐迩的益郡王，小溪想起那个总是带着假笑面具的家伙，不由瘪了瘪嘴。
一个十二三岁，梳着双螺髻，穿着一件果绿色对襟襦裙的女孩从侧门出来，看到小溪，眼前一亮，跑上前道：“你就是小溪姐姐吧？”这时车夫停好了马车走过来对那女孩道：“这就是小溪姑娘，小溪姑娘，这是我们掌柜的小妹颜欢姑娘。”小溪还未说话，就听小姑娘欢喜道：“小溪姐姐，你可来了，这后院平日里都只有我一人，可无趣了，这下子好了，你来，我就有伴了。”
“你这丫头，成天净想着玩。”一个略略带笑的男声从背后响起。小溪转头一看，却是那日来竹茗楼见过的那位年轻公子，没想到他竟是这里的人。只见颜欢笑着跑过去抱着住他的胳膊摇晃道：“哥哥，你回来啦，有没有给我买煎果子啊？”颜子骁宠溺地摸了摸妹子的头，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纸袋，笑着递给她道：“少吃些，不要半夜又喊胃疼。”颜欢欢呼了一声，接过纸袋就要拆，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大门口，忙又收好，颜子骁摇摇头，走过来对小溪道：“是小溪姑娘吧，在下颜子骁，是这竹茗斋的管事，上次我们见过面的。”小溪笑道：“难为公子还记得，那现在就请公子带我去楼里看看吧。”颜子骁道：“不急，姑娘刚刚过来，还是先去看一下住的地儿，休息片刻，待午后，我在再带你去楼里看看。还有，你也别叫我什么公子，我虚长你几岁，不介意的话，你便随他们唤我一声子骁哥吧。”小溪行了一礼道：“但凭子骁哥安排。”颜子骁转身对颜欢道：“欢儿，你带小溪姑娘去后院看看。”颜欢笑着过来拉小溪：“姐姐，快跟我来，你的房间我都叫人整理好了，你去看看满意不满意，我特地把你安排在我隔壁，这样我们就能多说说话了，还有还有……”小溪被拉得有些踉跄，只得加紧脚步跟了上去。
竹茗楼后面是一个两进的院子，小溪被安排住在后院的厢房里，颜欢的房间果然在她旁边。刚进院子，就有一个小丫头过来有事找颜欢，颜欢歉意地对小溪道：“姐姐，那边有事，我过去看一下，你自己随便看看。”小溪忙道：“妹妹有事自去忙。”颜欢又指着一件厢房道：“那就是姐姐的房间，姐姐休息片刻，我去去就来。”小溪忙点头应了。
这后院类似现代的四合院，中间是厅，左右各两间厢房，小溪的房间在左厢房次间，旁边应是颜欢的住处，房间不大，一床一桌一椅一柜而已，却非常干净，小溪摸了摸被铺，竟还有阳光的味道，看来颜欢真的挺欢迎自己的到来的。想到此，小溪微微放了些心。
小溪把自己的东西都放置好，就有一丫鬟端着杯茶来敲门，进门对着小溪行了一礼道：“姑娘好，奴婢倩儿，是这里的使唤丫头，姑娘先喝杯茶。”小溪忙上前接过，道：“谢谢姐姐。”倩儿忙笑着摇摇头，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以后就由倩儿服侍姑娘，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倩儿。”小溪惶恐，自己这翻身农奴也解放得太快了吧，早上还是人家的丫头，现在却变成丫头的小姐啦？忙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来做事的，说什么服侍不服侍的，只是，小溪要在这里叨扰一段时间，麻烦姐姐了。”倩儿心下对小溪的谦和非常感动，想到公子对自己的交代，忙道：“姑娘就是姑娘，千万别再说什么麻烦的话，折煞奴婢了。”小溪见状，也不强求，便拉着倩儿给她说说着竹茗斋前院后院的人员编制，好让自己先有个底。
正说话间，前院来喊吃饭了，倩儿便对小溪道：“姑娘，颜欢姑娘平日都是在前院和子骁公子一起用饭的，姑娘若是觉得不方便，不如让倩儿单独去提一份来。”小溪笑道：“不用了，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既是来做事的，平日里也都是要在一起的，不用如此麻烦，带我去前院吧。”倩儿忙应了，带着小溪往饭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