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牛仔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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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涩？！
脸皮薄？！
盛嘉言被雷得外焦里嫩，肩膀一动头偏过来，貌似忍不住要说点什么，被邵暖锐利的目光冷冷一瞪，又缩了回去。
他转过身，装作认真欣赏窗外的风景，肩膀却一耸一耸，出卖了他此刻难忍的笑意。
母女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
刘淑娴又客气招呼一声：“好好招待小严。”
这才聘聘婷婷地挽着女儿的胳膊，回到自己静坐的角落，重新化为店内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线。
虽说老板娘的画风太“奇葩”，这家店里的寿司味道却十分不错。
创意芒果三文鱼牛油果手卷，造型特别的彩虹卷，新鲜清新的鳗鱼寿司……
个个外观就像艺术品，口感丰富层次分明，清淡又有深刻的余味，即使不蘸芥末，也恰到好处地让人流连忘返。
饱餐一顿后，盛嘉言细细品味着店里的清茶，邵暖又挽着刘淑娴过来，在自己母上大人看不见的角度，频频给他使眼色。
关键时刻，盛嘉言还是靠得住的。
他闻弦知雅意，动作潇洒地起身，彬彬有礼地朝刘淑娴鞠躬：“多谢您的款待，味道实在美妙。”
刘淑娴微微颔首：“客气了，以后常来。”
盛嘉言和邵暖离开寿司店后，邵暖仍旧保持着自己的淑女身姿，直到俩人坐回邵暖那辆小车里，她才呼出一口长气，擦了擦额角的汗。
盛嘉言：“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演戏的天赋。”
邵暖言没像平常一样反讽回去，而是简意赅地解释：“我妈致力将我打造成淑女，她更年期，我就哄哄她呗……”
盛嘉言看出有隐情，鉴于两人相交甚浅，便知趣地没打听，转而问邵暖：“我们现在去哪儿？”
“回我家拿行李，再去住酒店。”
盛嘉言诧异：“那之前为什么不直接住酒店？”
“我告诉我妈您不幸丢了所有行李和证件，正在等待大使馆补办护照，一切开销只能我来暂付。男神您不知人间疾苦，每天住五星级酒店，再加上给您吃吃喝喝买买名牌衣服，我一介小职员，实在负担不起，这不找了母上大人稍微支援下。”
能为邵暖添到麻烦，盛嘉言完全不觉得过意不去，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替我谢谢刘女士。”
“您这太具艺术家风范的造型，实在不符合刘女士的审美。刘女士可不想留这么个放浪不羁的人在自己家里有碍观瞻，自然只能用钱包来买个眼不见心为净。”
盛嘉言这才明白邵暖为什么兜这么大个圈子。
这姑娘……
他“啧啧”两声，站在道德上风教育这个姑娘：“这年头，跟自家亲妈都使三十六计，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邵暖横他一眼，语气夸张地说：“为了我最爱的男神，就是使出七十二变，也是值得的。”
盛嘉言不禁莞尔。
“不过，还麻烦男神每天跟我来寿司店点个卯，毕竟我休假是要回来尽孝心的。”
想到美味的寿司，盛嘉言满口答应：“没问题。”
微博上悄悄出现了一个名叫“盛嘉言jy”的人。
盛嘉言没带手机，邵暖把自己的借他用。
起名的时候，邵暖就坐他对面喝一杯冰咖啡，闻言后忍了又忍，最后把头转向一边，欣赏店内布置。
你自己愿意叫盛嘉言叽歪，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起初，粉丝们以为又是一个冒充男神的黑粉，可这个账号很快就加了v，并发了第一条微博：
“大家好，是我，盛嘉言。麻烦占用‘盛嘉言’微博名的朋友私信我改一下名字。”并艾特了“盛嘉言”。
第一条微博就如此嚣张，盛嘉言的粉丝们不觉反感，反而瞬间一起沸腾了！
“男神威武！”
“男神帅呆了！”
“男神回来了！”
“帅哭，舔屏！”
“舔屏加100086！”
……
原因自然是，盛嘉言非常上道的配了张照片，帅到惨绝人寰的那种！
盛嘉言以前刚出道时，最常收到的评价就是：
“既然有逆天的才华，为何还要有逆天容颜！”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他偏偏非要靠才华！”
出车祸传出毁容新闻后，媒体纷纷撰写“天妒英才”，“盛嘉言完美得老天都嫉妒”，“如此完美必然被老天收回”……
以前，盛嘉言不喜欢大家讨论他的脸多过讨论他的音乐，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
自从盛嘉言宣布复出后，粉丝们就靠着新ep发布会上那点视频度日了。
谁叫他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私下里的照片几乎是绝无仅有呢！
瞧瞧这张照片，墨镜边上的发丝巧妙地遮住了额角的伤疤，可侧面下颌骨的轮廓分明，线条十分漂亮。鼻梁笔挺，唇角微微向上弯出一个角度，迷死人。
白衬衫的领口开得角度刚刚好，遮住了他的伤疤，却露出一边性感的锁骨，舔屏的粉丝们猛吞口水。
背景光线明亮不刺眼，他整个人沐浴在柔和阳光里，俊逸非凡。
这张心机十足的照片，自然不仅仅是一张自拍而已。
邵暖化身小助理，给男神挑衣服，整发型，调角度……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十张，整个人都快累瘫了，这才选出这么一张最合适的。
盛嘉言上传照片的时候，赏脸问她一句：“你微博多少？我关注你。”
谁知，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受宠若惊，邵暖摆手，拒绝得斩钉截铁：“我太忙，没空玩微博。”
盛嘉言眉心一蹙，略微不悦，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加不客气地使唤她，每天必拍照片发微博。
苦了邵暖一个人，幸福了粉丝一群人。
“男神太帅了！”
“男神太上道了！”
“男神我爱你！”
“男神我要给你生猴子！”
“男神麻烦下次发九宫格好吗？”
……
邵暖白天开车带盛嘉言在慕尼黑周边吃喝玩乐买买买。
她既要兼职摄影师拍出让人舔屏的照片，又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要被人发现。
晚上还要全副武装去妈妈那里打卡装淑女。
甚至，还要跟装作偶遇而来的相亲对象，聊上好一会儿不痛不痒的客套话。
这一个星期下来，邵暖精疲力竭，恨不得立刻回汉堡去上班。
休假休得累死了！
假期终于要结束，邵暖提前跟妈妈道别，挽起盛嘉言的胳膊，步履轻松地往外走。
盛嘉言问：“现在就回汉堡？”
邵暖深深呼出一口郁结的闷气，揉揉脖颈捶捶肩，仿佛卸下千金重担：“不，在鼓起勇气重新战斗之前，我得出去透透气。走着，带你去嗨一嗨！”
小白车穿过车水马龙的市区，两边充满巴洛克风情的古典建筑慢慢后退，间或转角，转着转着，车子驶上一条紧容两车贴面通过的乡间小道。
小道一边是茂密的冲天森林，另一面是只见绿草不见地面的深谷，直直劈下，道路弯曲起伏，行驶其上，仿佛在整个人都在跟着车一起飞翔。
邵暖正开得心情舒畅，耳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传来悠扬的小调。
她眼尾余光一瞄，身边盛嘉言眉心紧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尤其是对面来车两车交汇时，他眉毛总禁不住刺激似地一跳。
邵暖放缓了速度，盛嘉言不着痕迹地吁出一口气。
“老言，你国内驾照在这里还可以用吗？”
“当然。”
“那我们明天回汉堡你开？”
“我从来不自己开一百万以下的车，掉份儿。”
邵暖被噎了下，斜他一眼，决定不再兜圈子：“你是不敢吧？”
“当然不是……”声音有点发虚。
“车祸后遗症？心理阴影？”
盛嘉言张了张嘴，刚说出一个“不”字，邵暖单手利落地一挥：“行，别解释，我懂。”
“你懂什……”
话音又被打断：“我当然懂，我不会游泳也是心理阴影，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邵暖挑了挑眉，一脸坦然。
只是唇角噙着一丝笑意，实在有点古怪。
盛嘉言悻悻地闭了嘴，看在她自曝其短的份儿上，决定不再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他戴好墨镜，遮住半张脸，拉下挡光板，吩咐了一句：“开稳点儿，我要休息一下。”
“喳！”
说是这么说，盛嘉言也没有休息，而是在脑袋里整理着这些天积攒的旋律。
出来走走，果然是个不错的决定。
尤其跟着当地人邵暖，见到的人和经历的事，和跟凯文出来旅游所见到的，完全不同，自然也激发了完全不一样的灵感。
创作这件事，总是需要阅历的积攒和灵感的刺激，才能出来真正有生命力的东西。
盛嘉言心里盘算着，回汉堡后稍作整理，就可以让凯文联系录音室制作专辑了。
阔别娱乐圈近五年，终于要正式回归这个江湖了……
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车子驶进一片绿意盎然的小村庄。
村庄看起来不大，放眼放去只有绿色草坪和树林，以及上面点缀着的朵朵繁花。
而一栋栋矗立的别墅，相隔甚远，事不关己地背对背静静立着。
远处还有一片静谧的湖水，而邵暖的车，就在离湖边不远的一栋别墅前面，寻了个空地，停了下来。
盛嘉言跟着邵暖下车，戴上墨镜，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就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过来迎接俩人的是一个年轻的德国男生，穿着一条裆部到膝盖的嘻哈裤子，t恤一边长袖另一边没袖，看起来很有风格。
男生身材高大，一把抱起邵暖，邵暖笑着搂住他脖子，在他两颊一边亲了一下，这才被他放下，又嬉笑着捶他胸口一拳。
盛嘉言被晾在一旁好一会儿，听着叽里咕噜极其生硬的德语，觉得这谈笑风生的两人十分碍眼。
邵暖寒暄几句，转身，给男生介绍盛嘉言：“这是嘉言，我朋友。老言，这是法比安，我高中同学，今天他生日。”
盛嘉言彬彬有礼地伸出手，想与法比安相握，却冷不丁被一记硬拳砸在手心，疼得他几乎维持不住绅士的面部表情，条件反射下登时将手握成拳头，攥紧手心。
“咣”一下，胸口又被他斜过来的身子一撞。
这次盛嘉言学聪明了，他身体一侧，卸下过来的力道，转瞬之间，绷起胸口，以十倍的力量还回去，跟法比安用典型的德国buddy方式打招呼。
胸口隐隐生疼，他面上却浮起风轻云淡的微笑，温和地用英文说：“生日快乐。”
法比安爽朗大笑，对邵暖比了大拇指，问：“你新男朋友？不错嘛。”
未听邵暖解释，他又道：“房间在一楼，你以前常住的那间客房。”
话毕挤挤眼，暧昧地打量他俩，“床有点挤哦。”
邵暖狠狠踢他一脚，他“嗷嗷”叫着，抱起膝盖，单脚越跳越远，边跳边喊：“我把音乐开大点儿声！你放心喊，没人听得到！”
邵暖朝他比了个中指，他反而大笑着回了个飞吻，摆摆手，转身朝湖边的方向走去。
邵暖摇摇头，从车里拿出行李，招呼盛嘉言跟上，边往别墅里走边解释：“湖边有个挺大的餐馆和酒吧，法比安今天包下来，他是去看看有没有安排好，我们先上楼休息一下。”
俩人来来往往一直说的德语，盛嘉言两眼一抹黑，一个字都没听懂，不由得问：“刚才你们说什么？”
邵暖脚步一滞，破天荒地有点囧：“没什么，他开玩笑。”
“哦……”
盛嘉言知趣地不再追问，都竖中指了，显而易见不是什么好话。
他又想起来一件事，“人家生日，我们是不是该送生日礼物？”
“我准备了啊，你的新ep。一会儿你签个名，写上‘法比安生日快乐’。我就说特意拜托你在国内排队买的签名版，中国现在最红的歌星，你当时排队排得累死了。他又不缺钱，礼轻情意重嘛！”
盛嘉言：“……”
姑娘，你究竟是怎么交到朋友的？
羞涩？！
脸皮薄？！
盛嘉言被雷得外焦里嫩，肩膀一动头偏过来，貌似忍不住要说点什么，被邵暖锐利的目光冷冷一瞪，又缩了回去。
他转过身，装作认真欣赏窗外的风景，肩膀却一耸一耸，出卖了他此刻难忍的笑意。
母女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
刘淑娴又客气招呼一声：“好好招待小严。”
这才聘聘婷婷地挽着女儿的胳膊，回到自己静坐的角落，重新化为店内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线。
虽说老板娘的画风太“奇葩”，这家店里的寿司味道却十分不错。
创意芒果三文鱼牛油果手卷，造型特别的彩虹卷，新鲜清新的鳗鱼寿司……
个个外观就像艺术品，口感丰富层次分明，清淡又有深刻的余味，即使不蘸芥末，也恰到好处地让人流连忘返。
饱餐一顿后，盛嘉言细细品味着店里的清茶，邵暖又挽着刘淑娴过来，在自己母上大人看不见的角度，频频给他使眼色。
关键时刻，盛嘉言还是靠得住的。
他闻弦知雅意，动作潇洒地起身，彬彬有礼地朝刘淑娴鞠躬：“多谢您的款待，味道实在美妙。”
刘淑娴微微颔首：“客气了，以后常来。”
盛嘉言和邵暖离开寿司店后，邵暖仍旧保持着自己的淑女身姿，直到俩人坐回邵暖那辆小车里，她才呼出一口长气，擦了擦额角的汗。
盛嘉言：“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演戏的天赋。”
邵暖言没像平常一样反讽回去，而是简意赅地解释：“我妈致力将我打造成淑女，她更年期，我就哄哄她呗……”
盛嘉言看出有隐情，鉴于两人相交甚浅，便知趣地没打听，转而问邵暖：“我们现在去哪儿？”
“回我家拿行李，再去住酒店。”
盛嘉言诧异：“那之前为什么不直接住酒店？”
“我告诉我妈您不幸丢了所有行李和证件，正在等待大使馆补办护照，一切开销只能我来暂付。男神您不知人间疾苦，每天住五星级酒店，再加上给您吃吃喝喝买买名牌衣服，我一介小职员，实在负担不起，这不找了母上大人稍微支援下。”
能为邵暖添到麻烦，盛嘉言完全不觉得过意不去，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替我谢谢刘女士。”
“您这太具艺术家风范的造型，实在不符合刘女士的审美。刘女士可不想留这么个放浪不羁的人在自己家里有碍观瞻，自然只能用钱包来买个眼不见心为净。”
盛嘉言这才明白邵暖为什么兜这么大个圈子。
这姑娘……
他“啧啧”两声，站在道德上风教育这个姑娘：“这年头，跟自家亲妈都使三十六计，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邵暖横他一眼，语气夸张地说：“为了我最爱的男神，就是使出七十二变，也是值得的。”
盛嘉言不禁莞尔。
“不过，还麻烦男神每天跟我来寿司店点个卯，毕竟我休假是要回来尽孝心的。”
想到美味的寿司，盛嘉言满口答应：“没问题。”
微博上悄悄出现了一个名叫“盛嘉言jy”的人。
盛嘉言没带手机，邵暖把自己的借他用。
起名的时候，邵暖就坐他对面喝一杯冰咖啡，闻言后忍了又忍，最后把头转向一边，欣赏店内布置。
你自己愿意叫盛嘉言叽歪，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起初，粉丝们以为又是一个冒充男神的黑粉，可这个账号很快就加了v，并发了第一条微博：
“大家好，是我，盛嘉言。麻烦占用‘盛嘉言’微博名的朋友私信我改一下名字。”并艾特了“盛嘉言”。
第一条微博就如此嚣张，盛嘉言的粉丝们不觉反感，反而瞬间一起沸腾了！
“男神威武！”
“男神帅呆了！”
“男神回来了！”
“帅哭，舔屏！”
“舔屏加100086！”
……
原因自然是，盛嘉言非常上道的配了张照片，帅到惨绝人寰的那种！
盛嘉言以前刚出道时，最常收到的评价就是：
“既然有逆天的才华，为何还要有逆天容颜！”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他偏偏非要靠才华！”
出车祸传出毁容新闻后，媒体纷纷撰写“天妒英才”，“盛嘉言完美得老天都嫉妒”，“如此完美必然被老天收回”……
以前，盛嘉言不喜欢大家讨论他的脸多过讨论他的音乐，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
自从盛嘉言宣布复出后，粉丝们就靠着新ep发布会上那点视频度日了。
谁叫他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私下里的照片几乎是绝无仅有呢！
瞧瞧这张照片，墨镜边上的发丝巧妙地遮住了额角的伤疤，可侧面下颌骨的轮廓分明，线条十分漂亮。鼻梁笔挺，唇角微微向上弯出一个角度，迷死人。
白衬衫的领口开得角度刚刚好，遮住了他的伤疤，却露出一边性感的锁骨，舔屏的粉丝们猛吞口水。
背景光线明亮不刺眼，他整个人沐浴在柔和阳光里，俊逸非凡。
这张心机十足的照片，自然不仅仅是一张自拍而已。
邵暖化身小助理，给男神挑衣服，整发型，调角度……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十张，整个人都快累瘫了，这才选出这么一张最合适的。
盛嘉言上传照片的时候，赏脸问她一句：“你微博多少？我关注你。”
谁知，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受宠若惊，邵暖摆手，拒绝得斩钉截铁：“我太忙，没空玩微博。”
盛嘉言眉心一蹙，略微不悦，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加不客气地使唤她，每天必拍照片发微博。
苦了邵暖一个人，幸福了粉丝一群人。
“男神太帅了！”
“男神太上道了！”
“男神我爱你！”
“男神我要给你生猴子！”
“男神麻烦下次发九宫格好吗？”
……
邵暖白天开车带盛嘉言在慕尼黑周边吃喝玩乐买买买。
她既要兼职摄影师拍出让人舔屏的照片，又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要被人发现。
晚上还要全副武装去妈妈那里打卡装淑女。
甚至，还要跟装作偶遇而来的相亲对象，聊上好一会儿不痛不痒的客套话。
这一个星期下来，邵暖精疲力竭，恨不得立刻回汉堡去上班。
休假休得累死了！
假期终于要结束，邵暖提前跟妈妈道别，挽起盛嘉言的胳膊，步履轻松地往外走。
盛嘉言问：“现在就回汉堡？”
邵暖深深呼出一口郁结的闷气，揉揉脖颈捶捶肩，仿佛卸下千金重担：“不，在鼓起勇气重新战斗之前，我得出去透透气。走着，带你去嗨一嗨！”
小白车穿过车水马龙的市区，两边充满巴洛克风情的古典建筑慢慢后退，间或转角，转着转着，车子驶上一条紧容两车贴面通过的乡间小道。
小道一边是茂密的冲天森林，另一面是只见绿草不见地面的深谷，直直劈下，道路弯曲起伏，行驶其上，仿佛在整个人都在跟着车一起飞翔。
邵暖正开得心情舒畅，耳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传来悠扬的小调。
她眼尾余光一瞄，身边盛嘉言眉心紧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尤其是对面来车两车交汇时，他眉毛总禁不住刺激似地一跳。
邵暖放缓了速度，盛嘉言不着痕迹地吁出一口气。
“老言，你国内驾照在这里还可以用吗？”
“当然。”
“那我们明天回汉堡你开？”
“我从来不自己开一百万以下的车，掉份儿。”
邵暖被噎了下，斜他一眼，决定不再兜圈子：“你是不敢吧？”
“当然不是……”声音有点发虚。
“车祸后遗症？心理阴影？”
盛嘉言张了张嘴，刚说出一个“不”字，邵暖单手利落地一挥：“行，别解释，我懂。”
“你懂什……”
话音又被打断：“我当然懂，我不会游泳也是心理阴影，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邵暖挑了挑眉，一脸坦然。
只是唇角噙着一丝笑意，实在有点古怪。
盛嘉言悻悻地闭了嘴，看在她自曝其短的份儿上，决定不再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他戴好墨镜，遮住半张脸，拉下挡光板，吩咐了一句：“开稳点儿，我要休息一下。”
“喳！”
说是这么说，盛嘉言也没有休息，而是在脑袋里整理着这些天积攒的旋律。
出来走走，果然是个不错的决定。
尤其跟着当地人邵暖，见到的人和经历的事，和跟凯文出来旅游所见到的，完全不同，自然也激发了完全不一样的灵感。
创作这件事，总是需要阅历的积攒和灵感的刺激，才能出来真正有生命力的东西。
盛嘉言心里盘算着，回汉堡后稍作整理，就可以让凯文联系录音室制作专辑了。
阔别娱乐圈近五年，终于要正式回归这个江湖了……
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车子驶进一片绿意盎然的小村庄。
村庄看起来不大，放眼放去只有绿色草坪和树林，以及上面点缀着的朵朵繁花。
而一栋栋矗立的别墅，相隔甚远，事不关己地背对背静静立着。
远处还有一片静谧的湖水，而邵暖的车，就在离湖边不远的一栋别墅前面，寻了个空地，停了下来。
盛嘉言跟着邵暖下车，戴上墨镜，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就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过来迎接俩人的是一个年轻的德国男生，穿着一条裆部到膝盖的嘻哈裤子，t恤一边长袖另一边没袖，看起来很有风格。
男生身材高大，一把抱起邵暖，邵暖笑着搂住他脖子，在他两颊一边亲了一下，这才被他放下，又嬉笑着捶他胸口一拳。
盛嘉言被晾在一旁好一会儿，听着叽里咕噜极其生硬的德语，觉得这谈笑风生的两人十分碍眼。
邵暖寒暄几句，转身，给男生介绍盛嘉言：“这是嘉言，我朋友。老言，这是法比安，我高中同学，今天他生日。”
盛嘉言彬彬有礼地伸出手，想与法比安相握，却冷不丁被一记硬拳砸在手心，疼得他几乎维持不住绅士的面部表情，条件反射下登时将手握成拳头，攥紧手心。
“咣”一下，胸口又被他斜过来的身子一撞。
这次盛嘉言学聪明了，他身体一侧，卸下过来的力道，转瞬之间，绷起胸口，以十倍的力量还回去，跟法比安用典型的德国buddy方式打招呼。
胸口隐隐生疼，他面上却浮起风轻云淡的微笑，温和地用英文说：“生日快乐。”
法比安爽朗大笑，对邵暖比了大拇指，问：“你新男朋友？不错嘛。”
未听邵暖解释，他又道：“房间在一楼，你以前常住的那间客房。”
话毕挤挤眼，暧昧地打量他俩，“床有点挤哦。”
邵暖狠狠踢他一脚，他“嗷嗷”叫着，抱起膝盖，单脚越跳越远，边跳边喊：“我把音乐开大点儿声！你放心喊，没人听得到！”
邵暖朝他比了个中指，他反而大笑着回了个飞吻，摆摆手，转身朝湖边的方向走去。
邵暖摇摇头，从车里拿出行李，招呼盛嘉言跟上，边往别墅里走边解释：“湖边有个挺大的餐馆和酒吧，法比安今天包下来，他是去看看有没有安排好，我们先上楼休息一下。”
俩人来来往往一直说的德语，盛嘉言两眼一抹黑，一个字都没听懂，不由得问：“刚才你们说什么？”
邵暖脚步一滞，破天荒地有点囧：“没什么，他开玩笑。”
“哦……”
盛嘉言知趣地不再追问，都竖中指了，显而易见不是什么好话。
他又想起来一件事，“人家生日，我们是不是该送生日礼物？”
“我准备了啊，你的新ep。一会儿你签个名，写上‘法比安生日快乐’。我就说特意拜托你在国内排队买的签名版，中国现在最红的歌星，你当时排队排得累死了。他又不缺钱，礼轻情意重嘛！”
盛嘉言：“……”
姑娘，你究竟是怎么交到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