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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00:容箬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捉弄人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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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孩子,也不早说,害妈妈担心的那你好好照顾她,一个人异地他乡的,生了病心里最难过了。”

    “我知道,会好好照顾他的,”一想到那个混世大魔王,她就气得牙痒痒,“你在外面?”

    她听到有喇叭声撄。

    “是啊,反正我在酒店也没什么事,出去找找房子,总不能一直住酒店啊。”

    今天她下楼续费,前台说裴靖远将她们的帐直接划到了他的名下。

    他们容家欠靖远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承这份情。

    再说了,她也想去找份工作,给箬箬减轻负担!

    她知道,箬箬接受容景天给她的零用钱,只是怕她受委屈。

    “天气这么热,你别出去了,等我忙过这几天,我再出去找。偿”

    “好了,你好好照顾你朋友,我就是随便逛逛,待在酒店太无聊了,总得出来活动活动啊。”

    和妈妈打完电话,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想着妈妈不在酒店,她就先回去拿些换洗衣服和充电器!

    刚出电梯,就看到裴靖远倚着墙壁抽烟,他正好站在走道的阴影处,全身透着与世隔绝的孤傲和高冷。

    指间的烟燃的很快,不一下就快烧到手指了。

    他皱了皱眉,将烟蒂掐灭扔在垃圾桶上方大理石的烟灰盒里。

    “你昨晚去哪了?”

    她从出电梯到现在,没见过他抬头。

    心里再大的气怨,看到他站在这里也消了,她抿了抿唇,有几分别扭的走到他面前:“靖哥哥。”

    “你昨晚”他直起身子,将视线投向她,触到她额头上白晃晃的纱布,沉脸,“怎么伤的?”

    容箬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伸来的手,“没事,不小心蹭破了点皮。”

    裴靖远的手堪堪的停在半空,触了个空,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恼怒。

    反而是容箬,有些无措,“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想先进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她头发和身上,都粘着血迹,简直狼狈的不行。

    在楼下,还被保安拦住了。

    裴靖远定定的看着她不说话。

    容箬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几次想直接走掉,但被他强势的气息慑住,脚像生了根一样定在原地。

    终于,裴靖远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容箬开门进去,看着随后跟进来的裴靖远,“靖哥哥,我等一下要出去,还有事吗?”

    “你的伤口不能碰水。”

    刚才容箬避开了他的触碰,裴靖远虽然脸上没表现出什么,但心里,总归是不喜的。

    容箬用指腹碰了碰,已经不如昨晚那么疼了,“我会小心的。”

    裴靖远摘了手表,解开袖扣,将衬衫的袖子随意的卷了几圈到手肘处。

    外面高温爆嗮,容箬又热又渴,一边拿手扇风,一边灌了大半瓶矿泉水。

    裴靖远转身去了洗手间,容箬还在出汗,不能立刻洗澡,就先去了房间收拾衣服!

    几分钟后。

    裴靖远从洗手间出来,手里拿着一方毛巾擦手,“水放好了,脱衣服。”

    “啊?脱脱衣服?”

    和容箬相比,裴靖远的神情再冷淡不过,“帮你洗头,你的伤口不能沾水。”

    “”

    “我会小心的,保证不沾到水。”

    显然,裴靖远并没有听她说话,“我帮你脱?”

    容箬吸了口气,每次面对裴靖远,她都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我暂时不洗头,等一下去理发店洗”

    额头上的伤口缝了针,医生说,如果感染化脓,以后就算好了,伤疤也会很明显。

    她刚才想过了,如果自己洗,难免会弄湿。

    裴靖远朝前走了几步,将容箬抱起来,“听话,我只是帮你洗头。”

    见她一脸不信,裴靖远将她揽紧了一些,“伯母随时都可能回来,你觉得,我会在这里对你做什么?”

    容箬看着他的脸,觉得他笑得过分好看了点。

    偏过头,心想:你只有一分钟啊。

    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

    但是,这种话,她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的!

    “你先放我下来,洗头不需要脱衣服。”

    “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

    容箬一张脸窘得通红,“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昨晚开车不小心撞了一下,只撞到额头。”

    裴靖远抱着她走进浴室,弯腰,将她放到蓄满水的浴缸里。

    她穿着t恤和短裤,一沁湿,就贴在身上了。

    内衣的颜色和线条都清晰的透了出来。

    玲珑的身体曲线展露在男人的眸子里,瞳孔的颜色深了深,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俯身

    容箬本来是低着头的,察觉到身后的男人好一会儿没动,且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心里有点打鼓,仰头,态度有点凶,“你还洗不洗?”

    裴靖远的唇已经快凑到她耳边了,她一抬头,就扑了空。

    有几分挫败的低笑了一声,“仰头。”

    拿毛巾盖住伤口,小心的沁湿头发,挤了洗发露在掌心,打匀起泡,再抹在头发上

    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不轻不重的揉捏。

    容箬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睛。

    裴靖远的眼睛,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眼睛。

    漆黑、深邃,是一种经历了无数波折变故,才沉淀出的淡然超俗,如浩瀚的大海,深不可测!

    看的太久,眼睛酸痛,渐渐漫上了一层水汽。

    即使再好,也不属于她。

    靖哥哥对傅南一,应该是不同的吧!

    要不然,为什么他从来不阻止她的靠近呢?

    生怕他看到自己哭,急忙闭上眼睛,装出一副很倦怠的模样。

    容箬胡思乱想了一阵,裴靖远已经替她将头发洗好,用吹风吹干,“需要我帮你把澡一起洗了吗?”

    “不用你帮,你出去。”

    裴靖远淡淡的笑了,临走时还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别让伤口沾到水。”

    容箬洗完澡,裴靖远已经离开了。

    空气里,松木的香味还没完全散去,茶几上,袖扣和手表也已经不见了。

    她失落的垮下肩——

    嘴里泛出淡淡的苦涩。

    去商场买了基本的生活用品,等回到医院,已经七点多了。

    护士看到她,跟看到救星似的,“你可回来了,病人发脾气,将病房里的东西都给砸了。”

    容箬刚推门进去,一个东西迎面就朝她砸来:“滚,我说了,你们都给我滚。”

    她本能的往旁边让了一步,东西砸在墙壁上,‘砰’的一声巨响,墙壁上的灰都落下来一大块。

    居然是个玻璃杯子。

    若不是闪的快,估计又要见血了。

    护士在容箬后面,被陈井然暴怒的一面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了一声就跑了。

    容箬将东西放在地上,打算先出去等他冷静一会儿再进来!

    “你去哪?给我回来。”

    等了容箬一下午,结果,她倒好,刚回来就又要走。

    陈井然顺手拿了个枕头就丢过去了,没办法,床头柜上的东西都被他扔完了。

    要不是想到没枕头睡不舒服,枕头也早就被他扔了。

    容箬无奈,“我不出去,难不成站在这里等你劈啊,你还要扔什么快点扔,我让护士一并打扫。”

    陈井然一张脸臭的厉害,但还是傲娇的扬起下颚,“我不打女人。”

    “那你还扔吗?”

    “没东西扔了。”

    容箬按铃叫了护士进来收拾房间,“我先说,损坏公家财务,不包含在我的赔偿之类。”

    “可是我没钱啊,”陈井然厚颜道:“不过,如果你非要和我算的那么清,我可以卖身。”

    她一边将买回来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一边随口敷衍:“可以卖艺吗?”

    “可以啊。”

    他说的一本正经。

    容箬很给面子的笑:“那你会什么啊?”

    “床上功夫好,算不算?”

    “”

    她想拿毛巾塞住他的嘴,这人不只脾气坏,还嘴贱。

    活该出门被车撞。

    简直是遭报应,自己只是被他连累了的。

    “那个”陈井然突然有些脸红,看着容箬纠结了好一会,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正想说去帮他找护工,他就道:“我要上厕所,你去给我找个轮椅来。”

    “你就不能在床上解决?”

    帮他拿尿壶,总比扶他去洗手间,被他刁难强。

    容箬觉得,自己真的太有先见之明了。

    他绝对不会让自己轻轻松松的过了!

    陈井然恼了,“我肚子疼,怎么在床上解决?”

    “”

    她竟然无言以对。

    去找护士拿了个轮椅,放在床边,“你先等一下,我去找个护工帮忙。”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怪毛病还挺多,我也是别人啊,有本事,你自己去啊,对了,轮椅也是人家坐过的。”

    容箬环胸站在旁边,还挑衅的朝他扬了扬下颚。

    陈井然笑得很轻佻,“不把你当人就可以了,反正,大型犬类也是可以帮助主人的。”

    她欲哭无泪:“我昨晚该回过来再撞你几下,一了百了,你省事我也省事。”

    “现在也来得及,我们一起去殉情,你也不用再照顾我,在下面,还有伴,多好。”

    容箬自动投降,和陈井然斗嘴,她是在找虐。

    好不容易将他扶到轮椅上,气还没松下去,在厕所里就又闹了。

    “帮我脱裤子。”

    她气的脸都绿了,“大少爷,你是腿断了,不是手断了。”

    “那你试试,腿断了你屁股能不能抬起来。”

    这一点,容箬没试过,但她绝对不会妥协。

    这次从了,她岂不是每天都得帮他脱次裤子。

    就是靖哥哥,她也没主动脱过他的裤子,每次都是他自己动手的

    想多了。

    “喂,你想什么呢,脸红成这样?”

    “想你个大头鬼,自己处理还是找护工,二选一。”

    “那你抱着我的腿,帮我把屁股抬起来。”

    容箬有种骂人的冲动,我去你祖奶奶的,真不知道什么奇葩家庭,会教育出这种混世大魔王。

    她气鼓鼓的拉开门出去了。

    陈井然在里面呱呱大叫,估计也看出她不会理他,喊了两声就放弃了。

    护士将病房收拾好,列了个赔偿清单给她,零零总总,居然两万多。

    茶几、、电视、烟灰盒、墙面装修

    等了半个多小时,陈井然还没出来,容箬不放心,敲了敲门,“你没事吧。”

    “有事。”

    “你又怎么了?”

    “厕所没纸了。”

    “”

    好不容易等陈井然睡下,容箬已经累的全身没劲了,去护士那儿领了个折叠床,洗漱完,躺在上面就不想动了。

    “啊,对了,我跟你商量一下找护工的事”

    居然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陈井然是背对着她的,容箬看不到他的脸,自然就不知道他睡没睡。

    等了几分钟没声音,泄气的重新躺下来。

    算了。

    明天再说吧!

    刚闭上眼睛,手机就响了。

    手机在旁边充电,她顺手捞过来看了一眼,是裴靖远。

    想起他下午替她洗头的场景,容箬觉得头皮还烫得厉害,似乎,还能感觉到他手指揉捏的力道。

    很舒服,麻麻的,有些酥痒!

    “喂,靖哥哥。”

    她居然紧张的有点结舌。

    “在哪?”

    “在”她看了眼一旁睡着了的陈井然,“在外面。”

    算了,还是别把陈井然的事告诉靖哥,估计过两天,他就能出院了。

    “什么时候回来?”

    他倚着墙壁抽烟,说话的时候,顺势抬头看了眼对面的房门!

    指间的猩红若隐若现。

    这一口抽得急,整个肺部都有些胀痛。

    最近的烟瘾比以前大了!

    “我有个朋友住院了,我来照顾他几天,可能这几天都不会回去。”

    裴靖远沉默着进了一旁的安全通道,手撑着护栏,楼道上是感应灯,突然亮起,光线刺目。

    不适应的眯起眼睛:“谁?”

    跟裴靖远聊天,总是忍不住会心跳加速,情绪紧张,本来困极了,听到他的声音及平缓的呼吸,却睡不着了。

    “你不认识的。”

    “我让家里的佣人去照顾。”

    容箬从小到大都是被照顾的,他连自己病了都舍不得使唤她,医院那种地方,各种脏乱差,照顾病人,也不是轻松的事。

    “不用了”

    察觉到身后有人看着她,容箬回头,就看见本来应该睡着了的陈井然勾着唇,似笑非笑的凝着她。

    容箬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捉弄人的兴奋。

    见他紧贴的两瓣唇一开,她立即挂了电话。

    陈井然的声音也随即响起:“老婆,你睡不睡啊?”

    “”容箬的脸当场就绿了,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井然。”

    “井然,你能不能别这么变态,捉弄人很好玩吗?”

    要是被靖哥哥听到了

    眼里的光点很快就熄灭了,即使听到了,估计也不会在意吧。

    “算了,小屁孩一个,跟你说你也不懂。”

    她没工夫去指导一个心理扭曲的二世祖走上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