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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你是那个第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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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修士一路小跑,头也不敢回。虽说他也是有些道行的人,但从那灵兽释放的威压来看,至少是元婴的修为,他是万万敌不过的。天色已经暗了,黑衣修士七绕八绕地终于在一处院落前停下。他提起门环,轻叩了几下。咚咚咚,清脆的声响在夜里显得分外突兀。不一会儿,门房里便探出了一个头,看清黑衣修士的脸后,着急忙慌地打开了门:“二少爷,你怎么才回来!”

    黑衣修士大步跨进了院子,冲着小厮的脑门就是一记:“你小子胆肥了?敢管我的事?”

    小厮捂着头,额上泛红,一脸委屈:“哪儿能啊!这不,夫人知道你今日入学试,又听人说考试场里出了点岔子,你迟迟不归,很是担心,到现在还没睡呢!”

    “又是哪个闲的没事在夫人面前嚼舌根?是不是你?”黑衣修士又高高举起了手。

    “哎哎哎!外面都在传,随便问一下就知道了,真不是我!”小厮抱着头蹲了下来,忙不迭讨饶:“少爷别打了,再打就更笨了!”

    黑衣修士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高举起的手轻轻落在了小厮的肩膀上:“逗你玩呢!就知道你是少爷的好阿黑!”

    小厮松开了抱着头的手,委屈巴巴地看着黑衣修士:“二少爷,我不叫阿黑!老爷都给我赐了名了,叫墨雨。你这阿黑阿黑的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叫狗呢!多难听……”

    “好端端叫什么墨雨?酸腐!还跟莫家那臭小子一个姓?还是阿黑好!”黑衣修士才不愿叫小厮那劳什子墨雨,心里还埋怨起了自己的爹。

    “不一样,莫家他们那个是草头莫,我这个是....”小厮一本正经地解释了起来。

    “打住!”小厮话才说了一半,黑衣修士便打断了,一脸不耐,“我管你什么莫,我就不想听到这个字,你不想叫阿黑,以后叫你下雨吧!”

    黑衣修士说完就往内院走,小厮还在他身后絮叨着:“下雨,下雨算个什么名字啊!哎,二少爷,二少爷!你等等我!夫人还在等你呢!”

    “你去禀夫人,就说今天考试太累了,我乏了,得早点睡!”声音从前方飘过来,小厮就看着他的少爷消失在了夜色里。

    黑衣修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早有丫鬟小厮在门口候着。

    “青儿、峦儿,快去给我打水,我得赶紧洗个澡!”黑衣修士吩咐着,今日他确实是累着了,他是在大家知道有蚩尤出现之后不顾阻拦进的魇魔岭,虽然只是帮着清场,但也是筋疲力竭。总算处理完了考试的事,回家的路上又不知脑子抽什么风去偷看人家练功,被个灵兽吓得不轻。

    丫鬟很是麻利,不一会儿便备好了洗澡水。黑衣修士屏退了所有丫鬟小厮,只留了一个贴身小厮在门外候着,便自己褪去衣衫进了澡盆。水温不冷不热,雾气缓缓散开,他这才有了一丝回到家中的踏实,但脑子里总控制不住地去想刚刚晴雨阁里的那个修士和灵兽。

    “他明明不过就是个孩子啊!”他自言自语地说着,手中的巾帕在水里扭成了一条,带着澡盆里的水起了一个接一个的漩涡。

    第二天大早,打坐了一夜的莫凡尘精神抖擞,带着黑胖子,兴致勃勃地又朝着天髓宗出发了。

    并不是昨天所有来参加考试的考生都有资格参加复试的,然而因为昨天第二轮考试出了岔子,复试的名单便仅根据笔试成绩来看了。考生到场后需先去查看自己是否有资格进入复试,然后再行登记。

    莫凡尘跟着众人凑到了复试榜单跟前,却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就在榜首。

    “我,第一?!”她难以置信地叫出了声,脸上掩不住的惊喜。

    众人望向她,看到她身边的灵兽,便知道她就是昨日救人的少年,倒没有觉得这个第一有什么奇怪的。

    登记处的弟子也认出了她,笑道:“莫小兄弟,哪怕算上第二轮,你也是没有悬念的第一呀!”

    “嗯?”莫凡尘两颗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按照登记处弟子的意思,这个榜单应该只有笔试成绩才对,可是那些诡异的题目,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写了些什么东西,莫不是这个考试有黑幕?

    看着莫凡尘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登记处的弟子面色就更温和了。这莫小兄弟当真是不错,为人和善又谦虚,于是转头看向一旁的少女道:“兰儿师姐,不如你带莫小兄弟去幻光大阵吧。”

    少女转头,如花瓣上滚动的露珠,带着整个早晨的明媚,正是昨日见过莫凡尘的兰儿。她向着莫凡尘盈盈一伏,笑着道:“莫小兄弟,跟我走吧!”

    莫凡尘四周围看了看,确定昨天那个看她不顺眼的师兄不在了,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正要跟着少女离开,身后便传来了明朗的声音:“请留步!”

    莫凡尘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昨天那个师兄又来了?她面带微笑地转过身,正欲解释,却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孔。男子一袭玄色衣袍,头发高高束起,发冠也黑的发亮,大约是墨玉做的,肤色算不上白皙,那笑容仿佛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生着根,带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你是?”少女疑惑地看着他。

    “司空皓!”男子微微昂着头,声音里尽是骄傲。

    “司空皓?这莫不是司空长老家的...”淅淅索索的声音在人群里散开,男子似是一点也没听见,依然昂着头,好像他生来就是人群的焦点。

    “哦,你是那个第二名!”少女笑着拍起手,“来吧,一起走就是!”

    司空皓脸上一僵,确实,他就是第二名,在莫凡尘之后,不过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尤其在第一名那个小子面前,就有些令人窒息的尴尬。

    “你走不走?”莫凡尘看着司空皓一动不动,便随口问道。

    可莫凡尘这话在旁人看来,却多了一分轻视和挑衅的味道。司空皓的脸一阵红一阵黑,但又不知道该点说什么挣回面子,半天就只憋出了一句“走!”

    “幻光大阵就在山门里,因此也用不上传送阵。它是宗门护山大阵之一,只不过作为护山大阵和跟在考试中使用方法不同而已……”少女一路走一路介绍着,莫凡尘从未接触过这些,自然听得津津有味,眼睛一眨一眨地,还时不时点头附和。少女看莫凡尘有兴趣,说的就更多了,脸色微微泛着红,但这些在司空皓眼中就成了些下三滥的手段。

    “这臭小子,小小年纪就这么会哄女孩子。”司空皓喃喃地说着,翻了好几个白眼。

    突然司空皓感觉到下方一阵寒气,他低头一看,黑胖子正斜睨着他。这眼神,他猛地就记起了,这一人一兽,难道就是他昨晚在晴雨阁外遇上的?他仿佛一瞬间就顿悟了,这第一名的小子原来这么厉害,那他第二名有什么关系?于是整个人戾气一点也没有了,莫凡尘之前所有的举动都被司空皓归类为高手的谦和有礼。他冲着黑胖子一拱手,特别真诚的笑着,倒把黑胖子弄得一头雾水。

    “就是这里了,二位公子可得小心些。”少女带着两人停在了一片竹林前,“过了这幻光大阵就是伏光殿,诸位长老都会在那里等着你们,那就,事先预祝你们成为我的小师弟咯!”少女的笑容灿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