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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导演VS经纪人VS影帝VS金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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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初本想去公司里面找祁寒说个明白,但甩不掉伊恩,也就作罢。

    反正祁寒神通广大,伊恩这边上了门,估计祁寒已经知道消息。他就在家里等着祁寒解释。

    伊恩这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路子打探到他的住处,然后不管不顾的飞了过来,叫了一辆出租就杀到了这件别墅。身上除了护照和钱竟然是什么行李都没带。

    伊恩被他撵到了浴室洗澡,他脸上还很委屈,但云初让他自己嗅了嗅他的衣服之后还是乖乖听话。而云初一个人去了附近超市,给他准备一些生活必需品是应该。

    照顾伊恩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毕竟,伊恩也算是他友人,而且他对他有恩。

    如果不是伊恩布莱特,他这个华国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人才济济的a国捞到一个重要的角色。没有他刻薄的指点,他演技也不会突飞猛进。没有他的片子,他也不会这么轻松获得影帝。

    说实话这三个影帝拿得还真是没感觉,这玩意儿同一时间获得就跟批发一般不值钱了。云初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获得三座重量级影帝奖杯,但网上已经全面报道出来,三大电影节官方网站上面也有他的名字。

    他自己还没看过《幸福来迟一步半》的成片呢!

    几步就到了超市,云初将这事情放到一边,离开就买了一部新手机,另外办理了一个号码。公事上面交给祁寒是方便,但闹了这么一出之后,公私分开比较好。手机办好了,云初就专心为伊恩挑选衣服,a国人体型在国内超市还真的不容易找到合身的衣服。

    高楠的身材是标准舞蹈演员。不高也不矮,一米七八。由于比例完美,四肢修长,看着很显个头。但跟伊恩比起来,差距很明显。好在伊恩比较瘦,站在一起并不显得他有多娇小。

    伊恩那张脸和兰泽相似,若伊恩的身材如兰泽那般,他可能就不愿意和他走在一起,更不想和他一道拍戏了。

    想到伊恩和兰泽的相似,云初的疑心病就又犯了。

    上一世就有所怀疑,但云初觉得是自己多心。但范衍出现之后,他就觉得怀疑得很有道理了。

    薛子昂的样子跟赵景明差不多,他伪装的时候,那性子又和莫明辰有些像。

    这一世,让伊恩染个白头发那就是兰泽在实验室呆了半个月的枯瘦模样。

    还有范衍,也许同为军人,军衔也是一样。他和薛子昂非常神似。

    说是巧合,云初一点不信。

    云初一边从超市的货架上漫不经心的拿东西,一边精神力连接空间内的电脑,在电脑中将这三世重要的人的样子给纪录下来。

    赵景明、莫明辰、兰泽、薛子昂,这一世的伊恩、祁寒还有那个讨厌的范衍,云初都纪录了下来。末了,他把蒋淮安也记了下来。虽然现在是不认识,但直觉告诉他日后也牵扯颇多,尤其他还是自己看中的对手。

    自己的性子终究是变了,喜欢争强好胜起来,看到对手就想上去拼一拼,就连不擅长的演技也想着和人比一下。蒋淮安,就这么被云初给盯上了。

    云初总觉得这些人有联系,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所以纪录一下比较好。日后多轮回几次,等搜集的样本多了,终究会发现这里面的奥秘的。

    不过既然要做一个纪录,云初觉得还是全面一点比较好。干脆做个轮回档案!

    趁现在记忆还没怎么模糊,这三世的事情都还清清楚楚。从赵景明那一世开始,每一世发生了什么,认识那些人,执行过什么重要的任务,自己修炼到何种水平都一一记载。

    娄烨、莫雪儿、郑浩宇、张启成、aya、陈艳、赵信……还有一些人眼看着就想不起来,云初努力回想,勉勉强强回忆起来。

    云初就这么一心二用,一边在脑中书写轮回档案,一边买东西。心力还是偏向轮回档案一边,购物的时候也就有一些心不在焉。最后发现东西买的太多,弄了好几大口袋,他也没好意思退货,云初也没法子只能自己提着回家。

    高楠提着几口袋重物轻轻松松往回走,即便是他们这些肌肉发达的士兵在负重的时候身体也会不自觉反映,显现出重量,可高楠的肩膀都没沉一下,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天生神力那些东西对他来说不在话下,还是此人真的如司令怀疑的那般……

    “高楠那小子,力气也真大。”负责监视高楠的瘦高个士兵忍不住感叹。

    “视频你也看过了,林间穿越、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还有司令的妹妹说过,那小子背一个近六十多公斤的男孩,抱一个五十公斤的女人,跑得贼快。他手上那点算什么?野外生存那么多天,状态那么好,提这点东西算什么。”这位黑得跟煤炭有一比的士兵负责观测仪器,“不过看了这么多天,也查不出什么名堂。要说真是妖怪也该露出狐狸尾巴,可现在什么异常都没有,难道依山族真的是世外高人?”

    “啥世外高人。高楠就是几千年得道的妖怪,你看他长得那样子,普通人能那么好看吗?”瘦高个继续瞎说,他心里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前些年司令让我照看过他,不过那时候他可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好家伙这才多久,变异了!”黑皮肤士兵认真的说道。“也许a国的水土真的养人,这才出国一年多,弱鸡就变成猛男了。”

    “黑子,你说这世间真有妖怪?还就在我们眼前?”瘦高个疑惑道,这几日啥结果都没有的监视让他有些乏味。

    “咱们司令疑心病重,他说有古怪就有!”黑子也不理会瘦高个,老老实实整理今天的监视报告--并无异常。

    祁寒开门之后,看到一抹刺眼的金色身影就知道自己败露了。

    “都找上门了?”祁寒也就懒得撒谎。

    该告的状,该上的眼药在祁寒没有回来的时候伊恩早就彻彻底底说了痛快,现在嘛,伊恩觉得倒是没必要和祁寒纠缠。再说了,他们也是语言不通。

    祁寒啥都好,就是英文不佳,能看不能说,否则早就跟着云初去a国,牢牢把关,也不会把伊恩这家伙放进来。伊恩自然也听不懂华国语。

    跨语言吵架,很蠢。所以他干脆回避。

    “解释!”云初冷着一张脸,狠狠盯着祁寒。

    可高楠素颜的模样偏柔软,眼中略带魅色,没有化妆修饰缺乏气势。云初这么一冷一瞪,虽然也有几分强硬的感觉,却更有些娇嗔的意味。这倒让祁寒看得几分心痒,心中忐忑也被那一眼的风情的弄没了。

    “你让我先说哪一条?”祁寒脱了西装,解了领带,就连衬衣的扣子也解了几颗。

    平日祁寒回到这个地方也是这般自在,云初也不觉得什么,都是男人。可现在……云初瞬间就转过了眼,有些不好意思了。

    “伊恩,为什么删了他的短信。”云初提问的时候也没看祁寒,那笑面虎直接打开了冰箱取来了瓶啤酒喝了起来。

    “我知道你帮他拍毕业作品,这事你说过。”祁寒叹了一口气,目光幽深地看着那颗在书房出没的金色脑袋,“他确实是个天才导演,但他背景你清楚吗?”

    云初沉默不说话。

    “伊恩出生导演世家。但这世家也是控制a国的某家族的分支,和政坛牵扯太深。听说,他的继承顺位还相当靠前。你始终是华国人,若和伊恩交往密切,得罪人之后随时扣你个叛国罪名。”祁寒自然把他的私心隐瞒下来,但他这些话却并非危言耸听。“范衍那小心眼的家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盯上你了,他就等着逮你的小辫子。可既然伊恩已经来了,就没必要遮遮掩掩。回头我发个新闻稿,把这事情弄得光明磊落些,免得人家扣帽子。”

    借口倒是找的好。乱扣帽子不是你吗?云初很想这么说。可仔细观察祁寒,他也确实在为他考虑,可担心的有些过头。

    先不说这某家族里面能人辈出怎么都轮不上伊恩的问题。伊恩是多么简单单纯的人物,他心醉于电影世界,正常人际交往都比较困难,这样的人当什么政治家族继承人?拍个电影还要他这个交际技能低下的去打圆场,上了政坛他铁定自己被自己那张毒舌的嘴给弄死。

    云初和伊恩结交的时候可没想那么多,现在也不会有这种顾忌。功利一点来考虑,放弃一个和天才导演合作的机会是非常愚蠢的。伊恩有才华,和熟悉的导演合作更容易拍出好片子,获奖也容易些。

    “我不会和伊恩断交的。”云初表明自己的态度。

    “当然,今时不同往日。”祁寒认输,当时他答应给伊恩拍片子的时候就该仔细调查,把危险掐灭在萌芽阶段。现在两人一举成名,不管从哪方面角度来说,塑造两人友好的伙伴形象才是最有利的。“日后你也是国际明星,交朋结友前注意打听一下,和政治关系太过密切的人就不要牵扯过多。”

    得!这还是他的错了。其实云初心里也是不服气的。

    “好,以后我注意。不过我得奖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云初接着提问,他可能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成为影帝的人。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获奖的问题,他在意祁寒的隐瞒。

    虽然他确实有些戒备祁寒,但也觉得祁寒至少七成可信任。可这一个自作主张一个隐瞒,让他有了换人的冲动。虽然理智告诉他,现在换经纪人对他可是大不利。

    云初不喜欢琢磨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但现在他得奖了、也大火了,突然解聘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经纪人,会得到什么名声不用动脑筋也知道。

    明星就是这点不好,活得太不自在。

    “可是怪我瞒着你?”祁寒嘴角一笑,将云初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云初也直白的点头,他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了。祁寒对他好,各方面体贴周到,身为一间公司老总对他各种亲力亲为,这份用心他看得清楚。可他讨厌祁寒对他隐瞒,讨厌他的自作主张。

    “你才脱险,身体疲劳需要休息。怕你太过激动,影响修养,我想着晚几天再说。这隐瞒确实不该。”祁寒老老实实地认错,“下不为例。”

    祁寒这么说了,他在纠结就有些无理取闹。而且,在缠着不放又有什么结果?云初只想着专心演艺事业,早日完成影帝大满贯。想要对付祁寒,势必耗费大量的经历,去做更多他讨厌的勾心斗角的事情。既然祁寒承诺下不为例,不妨信他一次。作为经纪人,他是非常优秀的,他也不喜欢把这一份强有力的助力变成可怕的敌人。

    “寒哥,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出任何问题。”云初叫他一声寒哥,表示这一桩事情就此揭过,不在计较。

    “不会了。”祁寒按捺住心中一些不好的冲动,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着下次该如何小心行事才好。

    两人话题也谈得差不多,又聊到了范衍那不安好心的“报答”。

    “你能看出范衍的目的就对了,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听导演指挥好好配合即可,不用专门结交或者讨好,反正你已经是做什么错什么的待遇。”祁寒指点道,“娱乐圈始终是利益相关,只要高楠这块招牌有人气有票房,就算他们不喜欢你也得其乐融融地和你合作。说穿了,就是为了钱!有名气有大奖就是保障!你给我硬气一点!不用怕!”

    云初点点头,他知道祁寒这是在开导他。范衍这样背景的人要弄他,一招就让高楠两个字得罪了那么多人,祁寒必须后面帮他摆平一切各方面铺路子。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想和祁寒决裂,人家确实尽心尽力为他,也有那个能力。

    “有人恩将仇报,却也有好人为你未来做规划。”祁寒安慰着,另外拿出一叠剧本,“张一的哥哥张源,为他弟弟投资了一部电视剧。张一的男主,给了你一个配角。我瞧着不错,可以接下来。”

    云初花了些时间草草的看了看剧本。仙侠剧,名字叫《仙途》,他客串一个配角,戏份不多。

    “人气小说改编。你的角色可是比主角讨喜,人气也高,扮相也好,纯刷人气刷口碑。拍摄时间又不长。你拍完《刺客》之后就要开学,在国外也会忙一阵子。算一算下一次放假,正赶上开机。合作对象都是新生代,面向年轻人市场。重点是范衍的关系在张源这边也不好用。怎样?接吧。”祁寒游说着。

    “八成又是张一耍赖求来的。”云初真诚的笑了,霜冻一般的房间一瞬间宛若春暖花开。“我们获救的当晚,张源就送上了一份大礼了。”

    张源一出手就是他旗下电影公司5的股份,出手真的够大方,而完全不容拒绝。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祁寒这么讽刺着范衍。那神经病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针对他家高楠。不过,他也不愿意张源的好感度再次提高。“张源也是有目的的,你别把他当好人。你现在身价不一样了。三料国际影帝!这部电视剧是拿你当招牌,衬托他弟弟的,盼着你指导张一演技呢!”

    “也挺好的,互利互惠嘛。”某种程度上也是等价交换。云初烦了这些算计,还是和伊恩拍戏的时候比较简单。

    云初看了看在书房看书的伊恩,那颗金色脑袋一点一点,看样子就知道瞌睡了。看得他也有了睡意。回到国内,这戏还没拍上了就算计上了,比每天帮助爱惹事的伊恩解释还要心累。

    现在市场上最期待的影片就是伊恩布莱特执导,高楠主演的轻喜剧《幸福来迟一步半》。但全球公映时间定在年底,看发行方的意图,那就是冲着奥斯卡金像奖去的。

    两种途径提前看片子,第一,你参加了电影节,在影展上看过。第二,你是评委,手中有举办方提供的碟片。

    蒋淮安就在自家的小影院里面不知道第几次播放《幸福来迟一步半》。他作为三大电影节的评委,高楠得奖里面就有他重要的三票。

    第一次看到片子是他的兴奋,在多次观看分析他的表演之后也没有消去,得知自己要与他合作,更是激动非常。

    影视圈也是太无聊,他从一出道,就没有碰上过有力的对手。高楠,现在算一个。

    女主凯特,是音乐学院钢琴系的学生。影片一开始展现的就是凯特完美的身材。轻快、俏皮的爵士乐下,凯特对着穿衣镜一边跳着舞步,一边穿衣化妆。丝袜贴上光滑修长的腿,黑色短裙包裹出纤腰翘臀,白色衬衣和墨一般发丝对比,不施粉黛就美貌绝伦的凯特开始化妆。她划着妆忽而拿着化妆刷当话筒随着音乐唱几句,忽而迈开舞步跳起来却忽视了高跟鞋和短小的裙子,摔了。凯特的美貌和可爱让人忍不住发笑。

    接下来,凯特抱着乐谱出现在学校。优雅高贵的仪态,风华绝代的美貌,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可那些人眼中虽然有着经验,更多确实鄙夷、不屑。凯特路过之后,却是不停的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啐唾沫。路人态度恶劣,凯特笑得就越发灿烂。这份与世无争的乐观和阳光,非常有感染力。任世人欺我如我,我自有我快乐。

    这时候有猥琐男同学路过时拍了凯特屁股,他骚扰凯特完全没有压力,眼里全是不尊重和鄙视。凯特一高跟鞋踢在猥琐男屁股上让他跌了个狗□□。对方的样子滑稽可笑。凯特笑得更加灿烂,丢给众人一个得意的颜色,踏着高傲的步子离开。

    走进空无一人的钢琴室,凯特完美的笑颜有了几分凝滞,脸部开始抽动似乎要哭泣的样子,眼神中透露着几分落寞。但最终她抬起了头,深呼吸,强硬的维持住了笑容,庄严的坐在钢琴前面。她打开了琴谱,目光去没有落在铺子上面,急匆匆在按下了琴键,琴音却非常难听。凯特停下,面无表情,看着键盘发呆,那瞬间整个人都阴郁下来,像一朵凋谢枯死的花。凯特闭上了眼,镜头落在她纤长的手指上面。手指悬在琴键上很久,再次落下的时候,优美灵动的乐曲响起,凯特沉醉在《哥德堡变奏曲》之中,将一切都遗忘。

    她的琴声响起,钢琴室之外有人不停摇头,有人骂骂咧咧,也有人倾耳倾听。凯特是个争议人物,也是风云人物。她的才华令人艳羡,她这个人却争议不断。

    女主凯特与男主威廉相会的那一刻拍得非常唯美。凯特替补生病的同学,得到为教堂唱诗班伴奏的机会。穿着白色长裙的凯特,在温暖的烛光围绕下为唱诗班伴奏。她看上去圣洁柔美、清纯可人。男主威廉就是唱诗班的指挥,他是一名虔诚的教徒。在神像之下,他被凯特的美貌打动,对她一见钟情。然后指挥就乱了,好好的一首歌唱得七零八落滑稽可笑。而威廉只是一脸花痴盯着凯特出声浑然不知。不过最终是凯特用几个强音唤醒了痴傻的威廉,磕磕绊绊一阵子最后完整的完成了表演。散场之后,威廉想要和凯特约会,结结巴巴的邀约。凯特觉得威廉很可笑,很想答应他的邀约,最后却不得不拒绝。

    威廉开始追求凯特,明明有着完美的外貌,天使的容颜,却意外的笨手笨脚。他想亲自养花送给凯特,结果却把花给浇死了。他把最心爱的圣经送给凯特,凯特却误会他想要传教。他想用画画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爱,但却画得太过糟糕拿不出手。威廉只好借口学钢琴的名义和凯特相处,企图合奏一曲经典的d大调卡农,结果弹个七零八落,气得凯特直接夺门而出。

    这一段追求的过程轻松明快,笑料叠出。凯特威廉的相处渐渐升温,凯特对威廉也从一开始拒绝发展到眷恋。虽然凯特一直拒绝威廉,但眼中日益加深情愫确是那么明显。

    当威廉学琴学到了一定水平,总算是跟上了凯特完美地合奏d大调卡农。两人合奏,琴声此起彼伏连续不断,一人的音符不断追逐另外一人,正如两人恋情一般。直到最后融合到一起,缠绵缱绻,永不分离。相爱的两人,在钢琴前小心翼翼的拥吻,恋爱是甜蜜的,凯特非常幸福却又一脸的阴霾。

    片子虽然是轻喜剧,但是从恋爱之后,这个片子就开始有些阴郁。

    恋爱中的凯特是幸福的,却又忧心忡忡。她早上不再欢快的化妆,而是对着镜子发呆。她脸上依旧笑容灿烂,但这笑容却不再自然,不再自信,强颜欢笑越发的明显。面对旁人的指指点点,她再也不能自信的回击,只能踏着仓促的脚步逃进钢琴室。

    学院乐队公演,选拔协奏曲的钢琴独奏,作为候选人,凯特开始练习《拉赫玛尼诺夫第三协奏曲》。她弹不出轻快灵动的感觉,却将曲子里的哀愁发挥到了极致。但只要威廉出现,她还是能幸福的微笑。

    威廉向她求婚了,凯特有些迟疑,最后却还是答应了。威廉激动地忙着婚礼的各项事宜,凯特却越发阴霾。婚前数次亲密,差点都差枪走火。威廉是教徒,承诺保留到新婚之夜,但凯特的畏惧和明显的不情愿还是伤害了威廉。

    公演落选了,凯特非常失落,玫瑰般娇艳的她迅速凋谢,低沉抑郁的她令人怜惜。威廉揪心却不知如何帮助,婚期临近又一次擦枪走火,凯特挣扎哭闹的拒绝了威廉。威廉非常委屈,他认为凯特根本不爱他,不愿意和他结婚。在这种质问下,凯特失魂落魄的脱掉了衣服,平坦的胸部,不属于女人的下半身。风华绝代的美人并不是女人,而是有着同性别的男性。难以接受事实的威廉从此消失在凯特的生活当中。

    一对情侣的决裂,片子处理得相当安静。有泪水,却没有哭泣的声音。有挣扎却没有任何的动作。真相揭露的瞬间,安静到令人害怕。威廉和凯特一脸不发地凝望着,两人的脸上都是心碎和痛苦。最后威廉离开的时候,甚至连关门的声音都很微小。而凯特更是安静坐在镜子前面。他们的结束没有大吵大闹,但这种安静,却更加令人难受。

    威廉离开之后,凯特不愿意再身着女装。他最后一次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却又一点一点卸下妆容。他剪掉了长发,用推子给自己剪了干净利落的平头。他在镜子前面放肆的哭泣,安静世界又有了声音。耳朵里,心里全是凯特的哭声,那痛彻心扉的绝望绕耳不绝。

    凯特烧掉了女人的衣服,换上男人的西装。变身男人的他非常不自在,他努力像个男人一样走路,却别扭非常。凯特觉得男性的身份与自己格格不入。但恢复男装之后,所有人不在用异样眼光看他,就连威廉也开始和他说话,失去的公演资格居然轻易就回到他的手上。

    凯特此时真正的绝望了。

    公演开始前,他给威廉打电话邀请他看演出,语气里面尽是乞求。但他可怜的要求并没有得到威廉的同意。凯特也不在乎。他换上了燕尾服,在镜子面前苦苦练习着如何微笑,如何致敬。笑容格外苦涩的,像在哭一般。

    《拉赫玛尼诺夫第三协奏曲》,这是凯特作为男人的第一次演出,空前的成功,却也是最后一次。

    这个世界一直否定女性的她,而身为男性的他却轻而易举地成功。而自认为是绝对女性的凯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陷入绝望。他静坐在镜子面前,看着那个陌生的男人,那不是自己。最后凯特愤怒地打碎了穿衣镜,将不该存在的男人摧毁。

    凯特穿上了没有机会穿上的婚纱,带上了长假发,给自己化了华贵雍容的新娘妆。身为女人的凯特才是她心中的自我,这个世界却否定了凯特。她也没有必要待在这个世界。完美的凯特倒在铺满了玫瑰的婚床上,她幸福的合上了眼,眼角带着喜悦和解脱的泪水。

    镜头移动着,拍到了凯特的左手。她的手腕已经割开,有些微微发颤,鲜血不住往外流,染红了地板。

    而威廉,在公演结束那一刻就想通,他爱的是凯特,无论是她还是他。他来得太慢,路上太多的迟疑和后悔。他怕凯特恨他,怕他拒绝他。

    凯特的手停止颤动时,威廉才重用鼓起了勇气,打开房门。

    开门的瞬间,故事戛然而止。

    幸福来迟一步半。

    异装癖、性同一障碍、同性恋都是各大影展酷爱题材,但是精品一向很少。往往只是引起关注的噱头,质量并不高。

    一开始蒋淮安也以为这片子是同样的作品。

    高楠这人他也算知道,新近偶像,有些实力,但是没人引路可能会废掉。但他两场官司之后就去学演戏,接受科班训练估计有些进步吧。蒋淮安有些好奇,所以他观看了这部高楠主演的电影。被惊艳了。

    蒋淮安认为《幸福来迟一步半》完全可以成为演员的教科书。

    高楠饰演的凯特,是最完美的女人,女装的他娇媚如花,男装的他柔弱却帅气,两个性别的气质掌握的非常好,性别转换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高楠在这部戏里面展露了几乎所有类型的笑容,也展示了各种哭泣。他情绪的隐藏和转换非常自然,面部肌肉细微的变化和眼神的流转也可圈可点。这一部戏里面没有一个同样的笑,也没有同样的哭。这样的演员,才是他的对手。

    蒋淮安看着手上新的《刺客》剧本,他是不知道高楠怎么得罪范衍了,这么变着法子捧杀他,但他想和高楠对戏,这是机会来的太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