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狗屁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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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闵府
亦舒院
闵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瞧着眼前乖巧站立的宝贝疙瘩：“吱吱，娘是不是说了，再也不许你去见他，你怎就是不听劝？”
吱吱看着娘亲，执着无比：“娘，我就是见他便心生欢喜，小卓子说了，他日后定会娶我为妻。”
此言一出，闵夫人气的难以自抑：“胡言乱语，此等秽言怎能轻信，迷之，把小姐送回院里，无我之令，不可离开。”
吱吱不服气：“为什么不可以？那哥哥为什么又可以娶小卓子的姑姑？”
“那是因为皇命不可违，迷之，愣着做甚？把小姐带回去。”
“是，夫人。”
一个长相靓丽的女子上前拉住吱吱，软声细语：“小姐，您就莫要为难奴婢了。”
吱吱挣扎不过，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闵夫人无力叹息：“孽缘啊，这该如何是好？”
一直默然站立在侧的闵鹿上前扶住母亲右侧手臂：“娘，吱吱尚小，思想单纯，怨不得她。”
闵夫人任他扶着坐到太师椅上：“我知道，可两家恩怨容不得我半点放松，且吱吱性子执拗得很，想让她改变心意，怕是难啊。”
闵鹿思量半晌，方道：“娘，今日那邓家小姐也在场。”
“邓小小？”
闵夫人猛的抬头。
“是，可她似乎不认识我。”
闵夫人皱眉：“昨日传来消息，说是已经转醒，但记忆缺失，碍于皇家颜面，我还遣人送礼过府探望，却未能一见，难道真的失忆了不成！”
“应是如此。”闵鹿沉稳道：“瞧着行事作风不似以前。”
“如何？”
“以前端庄大气，如今……恣意张扬，不拘小节。”
“是吗？”闵夫人沉吟片刻，忽而反应过来：“不对啊，臭小子，你一直不在京都，和那邓小小未曾谋面，你从何得知她端庄大气？”
闵鹿：…………
2
璃光院
邓小小慵懒躺在贵妃榻上，翘着二郎腿，唉声叹气。
邓卓翔趴在桌子上，无聊透顶：“姑姑，我好想吱吱。”
无人回应。
邓卓翔侧眸，犀利点评：“姑姑，你现在就好像一根焉了吧唧的茄子，瞧着让人好生烦闷。”
邓小小有气无力：“哪凉快哪待着去，老娘不想搭理你，只想好好静静。”
邓卓翔眼里涌现精光，起身快步走向邓小小，一脸嫌弃的瞧着自家姑姑：“不就是不讨未来婆婆欢喜吗？不值得一丧。”
邓小小翻个白眼：“只是这样吗？老娘以后要嫁的家庭，全家上下没有一个喜欢我，甚至可以说是仇视我，我的日子艰难程度可想而知，我的天啊，这狗屁般的人生，他大爷的，烦死了。”
邓卓翔歪头，认真无比道：“姑姑，你是皇帝赐婚，他们不敢欺负你的。”
“是，外人面前和和气气的，可暗地里呢？小屁孩，你知道冷暴力吗？能活生生将人折磨疯魔。”
“冷暴力？不晓得。”
邓卓翔遗憾摇头。
邓小小起身，怨气冲天：“奶奶的，这皇帝吃饱了撑的，为啥胡乱赐婚。”
邓卓翔认真思考：“许是某些方面的考量。”
邓小小赞善般瞧他一眼：“没错，肯定是因为政治因素导致，可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却难以知晓，所以我现在得搞明白皇帝为啥赐婚。”
“你要作甚？”
“退婚。”
“姑姑，你怕是痴心妄想，这是皇帝赐婚，咋退？”
“一定可以的，退不了老娘就抗旨不嫁。”
“姑姑，你是要全家陪葬吗？”
“呃………这个暂且不论，对了，那闵鹿不是应该不是在西南待着吗？”
“吱吱祖父八十大寿，特地请旨赶回京中。”
“八十大寿？啥时候？”
“后天。”
“我们要去吗？”
“按以往，是不会去的，可如今你即将嫁入闵府，为了皇室颜面，想必我们家会去的。”
此时外边，响起静嘉的声音：“小姐，皇后娘娘遣人过府接你入宫。”
3
养心殿
皇上双手交握放于背后，赤足行走于地上白玉。
闵鹿站在距其五步开外，眼神平静无波的瞧着。
皇上垂眸盯了地上半晌，忽而晒然一笑：“你知道这地上白玉是何物砌凿而成吗？”
闵鹿神色自若：“回禀皇上，应是蓝田白玉。”
皇上抬眸，凝视闵鹿，开怀大笑：“没错，就是蓝田白玉，赤足踩着，只觉温和，全无凉意。”
顿了一下，语含遗憾：“可惜蓝田白玉甚是稀贵啊。”
接而瞧着闵鹿，状似云淡风轻道：“古人都说物以稀为贵，文和，你说，朕的宝座只容得下一人，那是不是也有很多人肖想呢？”
闵鹿垂眸，面上依旧谦恭，内心却已波澜澎湃，暗藏在长袖下的双手微微颤动。
皇上似乎并没有让他接话的意思，自顾自道：“文和啊，这些年，你随父驻守西南，劳苦功高，百姓们对你甚是赞不绝口，对你的婚事也是关注颇多，过段时日，你也要成亲了，虽说这新娘是你自己选的，可你们毕竟未曾谋面，彼此之间尚无感情基础，这样吧，你呢，待你祖父生辰过后，就先别回西南，先好生待在京都，多陪陪小娇妻，培养培养感情。”
闵鹿掩下心中万般思虑，弯腰作揖：“臣遵旨。”
皇上满意一笑，转身，缓步走向书桌，语气平和：“对了，那古尚志就候在偏殿，你等会出去就好好和他聊聊，他啊，后日便去往西南，帮你管管你在西南的一切事务。”
“是，臣领旨，谢皇上体惜之恩。”
“哦，对了，出宫之前去趟皇后宫里，你的小娇妻在那，记得将她妥善送回宰相府。”
4
端仪殿
邓小小随着端仪殿管事姑姑迈步进入内殿，暗自打量了一番。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目测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挂着鮫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木槿花，风起绡动，如坠云上幻海一般，美轮美奂。
榻上摆放着青玉抱香枕，上铺软纨蚕冰?，叠着玉带叠罗被。
而一个白衣女子一头秀发披于肩背，头上未见任何饰物，背对着邓小小，抱着膝盖坐于床沿，凝视着窗外一言不发。
邓小小瞧着其背影，愕然之外更觉凄凉而孤独。
管事姑姑轻声细语：“娘娘，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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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府
亦舒院
闵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瞧着眼前乖巧站立的宝贝疙瘩：“吱吱，娘是不是说了，再也不许你去见他，你怎就是不听劝？”
吱吱看着娘亲，执着无比：“娘，我就是见他便心生欢喜，小卓子说了，他日后定会娶我为妻。”
此言一出，闵夫人气的难以自抑：“胡言乱语，此等秽言怎能轻信，迷之，把小姐送回院里，无我之令，不可离开。”
吱吱不服气：“为什么不可以？那哥哥为什么又可以娶小卓子的姑姑？”
“那是因为皇命不可违，迷之，愣着做甚？把小姐带回去。”
“是，夫人。”
一个长相靓丽的女子上前拉住吱吱，软声细语：“小姐，您就莫要为难奴婢了。”
吱吱挣扎不过，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闵夫人无力叹息：“孽缘啊，这该如何是好？”
一直默然站立在侧的闵鹿上前扶住母亲右侧手臂：“娘，吱吱尚小，思想单纯，怨不得她。”
闵夫人任他扶着坐到太师椅上：“我知道，可两家恩怨容不得我半点放松，且吱吱性子执拗得很，想让她改变心意，怕是难啊。”
闵鹿思量半晌，方道：“娘，今日那邓家小姐也在场。”
“邓小小？”
闵夫人猛的抬头。
“是，可她似乎不认识我。”
闵夫人皱眉：“昨日传来消息，说是已经转醒，但记忆缺失，碍于皇家颜面，我还遣人送礼过府探望，却未能一见，难道真的失忆了不成！”
“应是如此。”闵鹿沉稳道：“瞧着行事作风不似以前。”
“如何？”
“以前端庄大气，如今……恣意张扬，不拘小节。”
“是吗？”闵夫人沉吟片刻，忽而反应过来：“不对啊，臭小子，你一直不在京都，和那邓小小未曾谋面，你从何得知她端庄大气？”
闵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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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光院
邓小小慵懒躺在贵妃榻上，翘着二郎腿，唉声叹气。
邓卓翔趴在桌子上，无聊透顶：“姑姑，我好想吱吱。”
无人回应。
邓卓翔侧眸，犀利点评：“姑姑，你现在就好像一根焉了吧唧的茄子，瞧着让人好生烦闷。”
邓小小有气无力：“哪凉快哪待着去，老娘不想搭理你，只想好好静静。”
邓卓翔眼里涌现精光，起身快步走向邓小小，一脸嫌弃的瞧着自家姑姑：“不就是不讨未来婆婆欢喜吗？不值得一丧。”
邓小小翻个白眼：“只是这样吗？老娘以后要嫁的家庭，全家上下没有一个喜欢我，甚至可以说是仇视我，我的日子艰难程度可想而知，我的天啊，这狗屁般的人生，他大爷的，烦死了。”
邓卓翔歪头，认真无比道：“姑姑，你是皇帝赐婚，他们不敢欺负你的。”
“是，外人面前和和气气的，可暗地里呢？小屁孩，你知道冷暴力吗？能活生生将人折磨疯魔。”
“冷暴力？不晓得。”
邓卓翔遗憾摇头。
邓小小起身，怨气冲天：“奶奶的，这皇帝吃饱了撑的，为啥胡乱赐婚。”
邓卓翔认真思考：“许是某些方面的考量。”
邓小小赞善般瞧他一眼：“没错，肯定是因为政治因素导致，可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却难以知晓，所以我现在得搞明白皇帝为啥赐婚。”
“你要作甚？”
“退婚。”
“姑姑，你怕是痴心妄想，这是皇帝赐婚，咋退？”
“一定可以的，退不了老娘就抗旨不嫁。”
“姑姑，你是要全家陪葬吗？”
“呃………这个暂且不论，对了，那闵鹿不是应该不是在西南待着吗？”
“吱吱祖父八十大寿，特地请旨赶回京中。”
“八十大寿？啥时候？”
“后天。”
“我们要去吗？”
“按以往，是不会去的，可如今你即将嫁入闵府，为了皇室颜面，想必我们家会去的。”
此时外边，响起静嘉的声音：“小姐，皇后娘娘遣人过府接你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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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皇上双手交握放于背后，赤足行走于地上白玉。
闵鹿站在距其五步开外，眼神平静无波的瞧着。
皇上垂眸盯了地上半晌，忽而晒然一笑：“你知道这地上白玉是何物砌凿而成吗？”
闵鹿神色自若：“回禀皇上，应是蓝田白玉。”
皇上抬眸，凝视闵鹿，开怀大笑：“没错，就是蓝田白玉，赤足踩着，只觉温和，全无凉意。”
顿了一下，语含遗憾：“可惜蓝田白玉甚是稀贵啊。”
接而瞧着闵鹿，状似云淡风轻道：“古人都说物以稀为贵，文和，你说，朕的宝座只容得下一人，那是不是也有很多人肖想呢？”
闵鹿垂眸，面上依旧谦恭，内心却已波澜澎湃，暗藏在长袖下的双手微微颤动。
皇上似乎并没有让他接话的意思，自顾自道：“文和啊，这些年，你随父驻守西南，劳苦功高，百姓们对你甚是赞不绝口，对你的婚事也是关注颇多，过段时日，你也要成亲了，虽说这新娘是你自己选的，可你们毕竟未曾谋面，彼此之间尚无感情基础，这样吧，你呢，待你祖父生辰过后，就先别回西南，先好生待在京都，多陪陪小娇妻，培养培养感情。”
闵鹿掩下心中万般思虑，弯腰作揖：“臣遵旨。”
皇上满意一笑，转身，缓步走向书桌，语气平和：“对了，那古尚志就候在偏殿，你等会出去就好好和他聊聊，他啊，后日便去往西南，帮你管管你在西南的一切事务。”
“是，臣领旨，谢皇上体惜之恩。”
“哦，对了，出宫之前去趟皇后宫里，你的小娇妻在那，记得将她妥善送回宰相府。”
4
端仪殿
邓小小随着端仪殿管事姑姑迈步进入内殿，暗自打量了一番。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目测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挂着鮫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木槿花，风起绡动，如坠云上幻海一般，美轮美奂。
榻上摆放着青玉抱香枕，上铺软纨蚕冰?，叠着玉带叠罗被。
而一个白衣女子一头秀发披于肩背，头上未见任何饰物，背对着邓小小，抱着膝盖坐于床沿，凝视着窗外一言不发。
邓小小瞧着其背影，愕然之外更觉凄凉而孤独。
管事姑姑轻声细语：“娘娘，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