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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血战而胜得忠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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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通人性,更何况是久经沙场的战马!这就是骑兵的兄弟,骑兵的亲人。

    “轰!”一声,孟超的战马直接倒地。它用它的躯体替自己的主人挡住了拓跋耶律耶致命一刀。

    眼皮子缓缓闭上,似乎流出一些泪水……没多久地上就多了一层红色的液体,在这冰凉的夜中还散发着一种热气……

    “玄子!玄子!”孟超实在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悲伤,它驮着自己,漫步在春天百花盛开……

    急速奔驰在管道之上留下一阵烟尘……

    一马当先载着自己冲入敌营的杀戮……

    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它早已经不是自己的马!乃是自己的亲人,自己最可靠的兄弟,可现在它永远的闭上眼睛……再也看不到它欢快的蹄子,听不到它那寥亮的嘶鸣……

    “啊!”一声悲呛动天!

    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眼睛中也如同兔子一样变得血红。手中上百斤的狼牙棒,此刻如同开动风扇的叶子一般!飞快的旋转着,无情的收割着一个又一个闼子的生命。

    鲜血,浆住了盘在背后的长发。黑色冰凉的甲胄之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热乎乎粘稠的血液。脸上,手上,腿部,甚至于靴子都已经残留着密集同夏天的树叶,全是鲜血。

    此刻的孟超,就如同化身成为一尊绞肉机,战场上不久便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在这里,所有闼子的人,战马。全部被孟超手中的狼牙棒无情撂翻。

    一时间地上躺着的尸体已经有上百具,各个都是被那沉重的狼牙棒打的断手断脚,头和身体分家,脑浆洒了一地。各种断裂的手,指头,脚,还有的血液是从死去闼子的嘴里吐出的,掺杂着各种内脏的碎块。

    无数的马匹身上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血洞。有的马蹄也直接被从当中砸断。

    这在战场上瞬间就成为了焦点。拓跋耶律耶看到此人如此勇猛,凭借一人之力竟杀的杀的自己的勇士根本不敢上前,骑兵犹如悬崖勒马都紧停在距离孟超十丈远位置……

    紧接着,孟家军后方又向着闼子的阵营射出一阵又一阵的箭雨,那冰凉的箭矢,划破这个寂静的秋夜,一个个尾部的羽翎带着破空响,无情的收割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一刹那,又有几百号斜穿羊皮毛的衣服,中箭落马……

    不断的挥舞着一胳膊长的弯刀击落了一个又一个,不过这漫天的飞箭又能击落多少?偶尔一支就足够带走你的性命。

    那些中箭在不关性命的部位之后,倒下战马。有毅力坚定之辈,一手直接抓出,结果流血更多。那箭矢之上三角铁尖的缝隙之中还有不少倒勾,拔出之后,大量毛细血管和静脉动脉直接被隔断。流血更是犹如决堤大江…………

    紧接着,后面又冲出一队手持刀斧的兵士,挥舞着闪烁着寒光的兵器。

    一刀,一符割下,刺入每一个还想反抗的闼子之中。只有杀戮!

    待孟雷和张人杰冲入战场,刚才那闼子背水一战的气势已经全部被打散,不少已经举起兵刃投降,遍地的死尸,闼子占据了多数。

    拖把耶律耶见这时情况不对,急忙驾马而逃,朝着大漠草原深处奔去……

    孟飞见拓跋耶律耶和那个穿着汉服的汉人已经从战场上消失。

    急忙带着几个随从冲着拖把耶律耶的方向,剩下的残兵败将都见自己的主心骨一走,也都是树倒猢狲散,各自逃命,投降……

    孟雷看着这一场腥风血雨,遍地凄惨的景象嘴角却上扬了一些,微微一笑对着张人杰说道“张公子,盈亏有您。这一仗打的闼子至少三年恢复不了元气。可有三年和平的边境。”

    孟挺,带着弓箭手……

    梦凯旋带着那些战铁甲尸的长枪兵士……

    孟帅带着刀斧手……

    唯独只有孟超一个人抱着自己已经全身冰凉战马,萧瑟的夜,微凉无情的风,吹过一具具断尸残骸……

    张人杰面无表情,看着晓以扶苏也来到自己跟前,表示那些中尸毒的兵士已经全部治疗完毕。

    看着如此战果,经过一场激烈厮杀的战士也都有些疲惫,他们没有所谓战争的喜悦,对于他们来说,胜利就是证明自己还活着。疲惫,全身的力气已经全部用于杀死眼前的这些陌生人。无冤无仇,但是为了各自要保护的东西进行拼杀,为了自己的家人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所谓的正义在战争中就是活下去,让自己的家人活下去,免受侵略……

    对于眼前的一幕幕,孟雷并不陌生,他已经见多了。

    当年也是这样一个秋季,孟雷的父母本应该准备东西为冬天做准备,而就是眼前的这些人。他们抢了孟雷的一切,包括他父母的生命,从那开始,仇恨占据他的内心,愤怒,杀人的欲望是越发强烈。

    第一次上战场那时候十二岁,第一次杀人,他没有恐惧,因为仇恨……所以有了如今的孟家军……

    而张人杰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以前都是为了活着,为了不被那些歹人所抢掠,杀戮,为了活下去而杀人……

    在这个年代,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死亡的阴影都会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死了就像这地上一个个躺着的残肢断骸,腐朽,化作一对烂肉,然后消失于人世间,那些亲人,兄弟,妻子,孩子……所有的东西将不在看到,总有一天我们也会……

    张人杰看着孟雷,看着这里的一切,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甚至有些无奈,可自己却不同,王者之路,杀人无数,无所谓正,无所谓邪,只看最后谁胜者为王,看谁书写历史,看谁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如果不经历这场战争,张人杰永远不会明白战争有多么残酷,原本以为大家会喜悦,原本以为只要打胜仗,只要强,就会得到天下,现在才明白一句老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纵观历史永远如此,再强大的王朝终归会覆灭,而覆灭之时定时腐败丛生,百姓活的毫无人权。书上得来终觉浅,明白只在风雨后。

    一霎那的,张人杰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战争,什么才是真正的皇者之路,那把龙椅就在那里,就在等着从这场乱世杀出的人。

    张人杰笑了,这次是真正的笑了。笑的很开心,很爽朗,也很大声“哈哈,哈哈……”

    孟雷被突如其来的笑声弄的是完全不知所措,他不明白,一直气定神闲的张人杰,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很镇定,很稳重,可这个时候为何在马上笑的如此开心?打赢了?即使是战胜敌人也不应如此,应先……

    不过张人杰率先开口,声音很爽朗,秋夜之下,月而不知乌云何处……

    “兄弟们,大家觉得打仗是为了什么?”

    一句提问,让所有的人,包括孟雷,还有那几个大将都很不知所云……

    这答案很明显呀,更好的活着,保护自己应该保护的人……

    孟雷是个聪明人,如果不聪明,他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他明白张人杰的用意,不过此刻不能说。因为他考虑的更远“如果真的食言,只要张人杰和那个晓以扶苏不死,凭借那奇异之术,必会迎来疯狂的报复……”

    张人杰很有深意的眼神落在孟雷身上,他知道这位孟统领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过不应该从他口里解释出来。

    孟雷看着张人杰的眼神,只能很恭敬的装作不知。

    晓以扶苏也很是不懂,很不懂自己公子为何这么发问?

    孟家军几个大将见孟雷不言语,自己也只能随之摇头……

    一个看老兵,上前几步对着张人杰说道“打仗,就是为了保护家人,为了让自己活的更有尊严!”

    声音准确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之中,剩下的士兵觉得问的都是废话,甚至于不屑于回答,觉得这是个啥问题?一个弱智问题,要是生活安康,无人侵略欺负,谁愿意来打仗?谁愿意去跟陌生人拼命?有病……不过碍于身份只能有气无力的附和“对!是的~”

    孟雷很清楚张人杰即将要说什么,不过自己却不敢多言。

    毕竟张人杰那双眼睛,不时的就从自己面容上扫过……

    听到大家的回答之后张人杰激情澎湃的继续说道“对的,大家说的都对!但是我们打仗如果能让更多的人享受安乐?让生活变得更加滋润,让更多的人活的有尊严……”

    张人杰话还没有说完,所有的兵士,包括孟雷帐下的几员大将,也都觉得,不可思议“让更多的人?更多?这意思?”大家都陷入了深思之中。

    不过张人杰的声音就像黄钟大吕一般不断的响彻云霄“如果我们可以让自己的家人活成人上人,大家愿不愿意为之拼杀!”

    所有人的将士,包括孟雷在内,即使他明白可这个时候还得继续顺着张人杰意思来。

    就一句话,一句话让刚才几乎很低落,很疲惫的军人,西北汉子,虎狼之师,瞬间如枯木逢春,一霎那就又如打了鸡血一样“愿意,愿意。愿意!!!我们愿意跟随张公子,我们愿意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