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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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极尽缠绵,直将沈季尧弄得撑不住浑身被折腾得没了力气,蓝千珏迅速挺动释放最后一次后才抽出下身,微微喘着粗气抱住沈季尧温柔抚摸了好一阵,这才起身去穿上衣裤,出了屋子去生火烧水来给沈季尧擦拭身子。

    等他回来时沈季尧已睡着了,蓝千珏轻手轻脚的为他擦拭干净身体,心满意足的抱着人渐渐睡了。

    翌日一早。

    蓝千珏早早地醒了,被子里温暖舒适,沈季尧光滑细腻的肌肤紧贴着他的身躯十分舒服,他吻了吻躺在自己怀中熟睡的沈季尧,抬手去摩挲着他有些不适而皱着的眉头,看着他温柔的笑了,同时还忍不住回味着昨晚与沈季尧的坦诚相对亲密无间,心中既愉悦又安稳,总算是彻底拥有他了,蓝千珏想着想着不禁笑了起来,又凑上去吻了吻他干燥的唇,这才轻手轻脚的起床去烧水洗漱,打算煮些米粥给沈季尧吃。

    屋外的雨已经停了,天气却仍旧阴晦得很,温度也不高,这样的天最是舒服。

    蓝千珏轻手轻脚的忙进忙出,时不时还满心宠溺的去坐在床边看着沈季尧,随后轻轻吻他,蓝千珏总是忍不住想将人搂在怀里亲亲抱抱,好在他的自制力还算不错,只在屋里逗留片刻便出去看火上的粥,等粥煮好后沈季尧也恰巧醒了。

    他浑身酸痛,感觉到身后那处肿胀不已,微微收缩都会一阵胀痛,大腿根也有些发疼,沈季尧先是懵了会儿,这才想起这是自己昨晚主动送上门造成的,沈季尧撑着床铺龇牙咧嘴的坐起来,却压得后面一阵疼,他忙歪着臀部。

    他这副难受的模样正巧被进得屋来的蓝千珏瞧见了,忙将粥放在桌上几步上前将他裸着的身躯搂入怀中,用被子卷着生怕他着凉,有些歉疚地问:“很难受?要不要我去找李叔拿点药来给你擦擦。”

    蓝千珏的手温热粗糙,贴着他后背的皮肤竟带来一阵酥麻,沈季尧又不禁忆起昨晚这只大手是如何疼爱自己的,一块白皙的脸腾的就红了,他掩饰性的咳了声,说:“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蓝千珏嗯了声也不再多问,他帮沈季尧穿上衣服,又半搂半抱着沈季尧帮他下床,烧水来给他洗漱,等弄好这一切后才去弄粥来给他吃,蓝千珏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眼神温柔得让沈季尧看也不敢看他。

    两人这一天相处得较为尴尬,但他们之间的关系总算是更进一步了,即便再尴尬也尴尬得值得,且还没尴尬多久就被蓝千珏无时无刻的关心与宠溺化解,沈季尧面对蓝千珏时也莫名有种心悸之感,逐渐的言行举止越发亲密自然起来。

    天气渐渐好了起来,蓝千珏先是去地里看了看庄稼,虽然被雨水打得东倒西歪,但仍旧生机盎然,自然是不必担心了,日子一闲下来沈季尧就坐不住,于是跟蓝千珏商榷了番,最后在百宝袋里倒出一半的鱼去镇上卖了,三十多斤巴掌大的鱼足足卖了五六百铜板,加上之前的银钱,两人已存了二两银子。

    沈季尧对古代的银两实在是没概念,总觉得一两还不没有一百多,于是正在削土豆皮的蓝千珏:“大米卖多少铜板一斤啊。”

    蓝千珏头也不抬地说:“五个铜板一斤。”

    “五个铜板?”沈季尧不可思议地说:“粮食怎么那么便宜,反而是鱼肉,居然能卖出这么好的价钱?”

    蓝千珏点头说:“物以稀为贵。”

    沈季尧嗯了声,总算是有法子衡量一两银子的价值了。

    日月交替,斗转星移。

    日子一天天过,两人想尽了各种法子赚钱,去山上打猎,去水塘里捞鱼,奔波许久下来,又卖出了一两银子,有钱赚还能打发日子,倒是过得充实得很,不知不觉间已进入了一年中最为炽热的九月份。

    沈季尧来到这里将近五个月,拼搏了几个月,他们原本艰辛的日子也逐渐有了起色,从没粮食吃到囤积了不少粮食,从无货可卖到搜刮村周边的资源去镇上卖,两人手里也渐渐攒了几两碎银。

    这三个月中,地里的蔬菜早已成熟收了放进百宝袋中,地也多开了几块继续种蔬菜,如今这第二批蔬菜又快可以收了,另外两块地里的玉米与土豆再养半把个月差不多就能收了,两人的日子倒是过得像模像样的。

    自然,这几月来有变化的不止两人,村中的变故也不少。

    先是汪大壮他娘去了,留他一人守着一座简陋的院子暗自伤痛,再是村中几个小孩去河里玩不幸溺水身亡,未等村中人发现,尸体便漂到了丰饶村一带,惹得丰饶村的人觉得晦气遂提着家伙来村里闹事不说,还得给银子才能将几个孩子的尸体带走,可死了孩子的那几家个个都贫困得很,哪里拿得出银子来赎尸体,因此这事也就搁了下来。

    如今半个月过去了,这事仍旧还未商量出个结果,那丰饶村的人铁石心肠,不见钱愣是不还尸体,还不时跑来村里闹事,本来清闲宁静的村子日日矛盾不断,偶尔还会爆发小规模的群殴事件。

    作为莲花村的村长,蓝老爷子自然是要上前交涉的,可那丰饶村哪里是好说话的,一言不合便动粗,老爷子也是拿着没办法,整日为这事操心,然而还没解决这事,另一件丢丑的事又来凑热闹了。

    那便是尚未出阁的蓝子香竟有了身孕,那日在做农活时晕倒在地里,带回村中让李叔诊治时却发现是喜脉,这可不得了了,人人看蓝家的眼光都变了,老头子简直气得咬牙切齿,问蓝子香孩子的爹是谁,这蓝子香却又不肯说相好的是谁,整日在家中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实在吵人得很。

    不过这些都与沈季尧他们没关系,即便是当个看客,沈季尧也不屑。

    这几日天气炎热,屋里实在待不了人,蓝千珏出门去割草了,沈季尧不想待在家中,便吃力的将躺椅挪出屋来摆到树下,他并未着急躺下,而是先是去看了看两个兔笼中的两窝母兔与小兔,又去瞧角落里的两只白鹅,见食物跟水都不缺,于是在兔笼中揪了只小兔子来抱在怀中抚摸。

    如今养了两窝兔子,还养了白鹅,这个家更加完美了。

    之前的一笼子兔子长大后还未等他们揪去镇上卖两只母兔就已有了崽子,沈季尧自然是舍不得卖,于是只把公兔卖了,等两只母兔都产崽后便重新做笼子来分开养,此时小兔子也快半个月大了,毛茸茸的很是可爱。

    而那两只被关在用木桩于院脚处圈出来的鹅圈里的鹅也是长得飞快,前不久母鹅竟开始产蛋,且保持两天一个,到现在也已下了十来个鹅蛋,蓝千珏光是割草来喂兔子喂鹅就得出门忙活半天。

    两只大白鹅此时正懒懒的卧在地上,兴许是天气太热了,鹅的状态不怎么好,只偶尔叫两声,时不时的去啄食盆中沈季尧特意为它们准备好的玉米粒和着白菜叶的饲料,因着白鹅在下蛋期,所以沈季尧喂得比较好。

    看来得放它们去水里溜溜,不然迟早得关出问题来。

    沈季尧看了一会儿后将兔子放进笼里,走到树下来躺在椅子上,他双手贴在已有七个月因此变得浑圆隆起的腹部上不住摩挲,偶尔还能摸到胎动,沈季尧手下一顿,只要感觉到胎动他总是手足无措,死死的盯着肚皮一脸害怕的表情,胎动都快半个月了,沈季尧到现在仍旧没有适应下来。

    之前肚子跟身体上都没什么反应的时候还不觉得怪异,现在这一系列的反应终是让沈季尧开始觉得怪异了,真的是有个活生生的胎儿在自己的肚子里动来动去的感觉挥之不去,且再过不久就要出生了,只要想着沈季尧就觉得头疼。

    他不是嫌,而是怕。

    生孩子,难道要用后面生?那么一大坨,后面那么小,会脱肛吧思及此,沈季尧难以抑制的扯了扯嘴角,怂了。

    然而怂归怂,他还是很期待这小家伙的到来的,也不知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要是个男孩子,就送他去读书习武,学习做人之道,是个女孩子就让她学习琴棋书画,想着想着沈季尧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愈发温柔的抚摸着肚皮。

    阳光透过槐树的枝丫缝隙洒了下来,细细碎碎的洒在沈季尧身上,知了喳喳的在树上叫着,一阵凉风吹来,头顶树叶顿时簌簌作响,炽热的气息被吹散,十分舒服,沈季尧躺着躺着,不禁有些昏昏欲睡。

    然而还未等他睡着,迷迷糊糊间,一阵吵闹声传来。

    沈季尧不耐烦的睁开眼循着吵闹声看去,只见蓝子香正跌坐在一旁嚎啕痛苦,老爷子则拎着根棍子一下下的狠击跪在地上的男人,一旁的大嫂二嫂站在一旁抱着手臂看戏,篮子月则是一脸恐慌的躲在门后看着,院外全是看热闹的人。

    老爷子气得面目狰狞,边打边骂道:“我打死你个畜生!禽兽不如的东西!我打死你,打死你!”

    那男人被老爷子打得蜷缩在地上不住打滚,起都起不来,只得抱着头一边求饶一边挨着这顿毒打。

    沈季尧有些莫名其妙,这男人怎么得罪老爷子了?难道是跟蓝子香有关?该不会是蓝子香腹中孩子他爹吧,这么一想,还真是极有可能,不然那蓝子香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哭得这么惊天动地了。

    老爷子脸色涨红显然是气得要命,即便是累得大踹气也不肯停手,那男人已被打得奄奄一息,大嫂见了,忙阻止道:“爹,快别打了,待会儿出了人命,谁还来对子香肚里的孩子负责啊,你先消消火。”

    老爷子喘着粗气吼道:“打死了才好!你说我们村怎么就出了这么个猪狗不如的玩意!真是败类!”

    二嫂嗨了声,说:“我说爹啊,你先消消气,虽然这小子这么久了才出面,但好歹也是子香中意的人,你打死他也解决不了问题啊,我看咱们还是先解决了小姑子的事再说吧,既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那何不让两人成亲算了。”

    一旁的蓝子香闻言顿时惊恐的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泪花,不住的摇头,却没人注意到她的举止,倒是沈季尧瞧见了,有些莫名的蹙了蹙眉,心中感觉并不像大嫂说得这么简单,若是意中人,那方才男人被打之时为何不见蓝子香求情。

    老爷子面露愤恨之色,只要一想起他刚刚在村后无意撞见这家伙正在欺负蓝子香就恨得要命,巴不得两刀劈了这畜生才好,这哪里是什么意中人,分明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然而却不能说出来让蓝子香的名声更加败坏,他气愤的冲二嫂吼道:“你知道什么!什么都不清楚别在这里瞎说!这种一事无成游手好闲的败类怎么配得上我的女儿。”

    大嫂翻了翻白眼,说:“爹,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他是子香肚子里的孩子爹,你不让他们成亲,这将来小姑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他虽然游手好闲,但好歹也是有屋有田,小姑子嫁过去哪里吃得了亏。”

    “爹,大嫂说得对啊。”二嫂说:“女儿家的名义最重要了,你悄悄现在闹得人尽皆知,为了小姑子以后着想,我看啊还是趁早嫁过去的好,不然招别人闲言碎语不说,还更加败坏了小姑的名声。”

    老爷子仍旧气得面目狰狞,却不再出言反对,而是紧咬牙关闷不吭声。

    一旁哭哭啼啼的蓝子香见老爷子有松动的迹象,忙跪着往前行去抱住老爷子的腿,哭喊道:“爹,爹不要把我嫁人,我不嫁,我不嫁他爹,你知道的,我不要嫁给他!求爹不要同意啊。”

    老爷子无动于衷,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腿又摇又晃。

    半响后,老爷子黑着脸说道:“我的女儿是绝对不会下嫁这种败类的,杨绍成,你入赘我们家来。”

    这话一出,周围一群人顿时哗然。

    那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正是村里无父无母的杨绍成,有屋有田却不肯做事,因此过得也不怎么样,他听了这话顿时抬起头来,呸了一声,无赖的说:“让我入赘?青天白日的你尽做梦呢!也不看看你那女儿是什么东西,想得倒是美!”

    老爷子想不到他会这么说,被气得愣了愣,随后阴狠的哼了声,说:“好,好得很,你既然不肯入赘,那我就送你去见官,你欺负了我的女儿还不想认账,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横到哪里去。”

    杨绍成一听这话立马就怂了,却梗着脖子不吭声。

    老爷子哼了声,说:“就这么定了,子香,你也别怪爹,你以后仍旧跟着爹住一个院子,放心吧,没什么人敢欺负你,这畜生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定打断他的狗腿!你就在家安心养好身子,听话。”

    蓝子香闻言嚎啕大哭起来,绝望异常,却不得不认命。

    老爷子对着杨绍成说:“就这么定了,你明日就去找媒婆来上门提亲,三日之后办酒,别让我亲自去请你,不然有你好受的。”说完便甩袖径直走出了院子,去与村中老人商榷如何处理丰饶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