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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北冥有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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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氏家训归心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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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

    ……内外两教,本为一体,渐积为异,深浅不同。内典初门,设五种禁,外典仁、义、礼、智、信,皆与之符。仁者,不杀之禁也;义者,不盗之禁也;礼者,不邪之禁也;智者,不酒之禁也;信者,不妄之禁也。至如畋狩军旅,燕享刑罚,因民之性,不可卒除,就为之节,使不淫滥尔。归周、孔而背释宗,何其迷也!

    释三曰:“开辟已来,不善人多而善人少,何由悉责其精洁乎?见有名僧向行,异而不说;若睹凡僧流俗,便生非毁。且学者之不勤,岂教者之为过?俗僧之学经律,何异世人之学《诗》、《礼》?以《诗》、《礼》之教,格朝廷之人,略无全行者;以经律之禁,格出家之辈,而独责无犯哉?且阙行之臣,犹求禄位;毁禁之侣,何惭供养乎?其於戒行,自当有犯。一披法服,已堕僧数,岁中所计,斋讲诵持比诸白衣,犹不啻山海也。

    ……形体虽死,精神犹存。人生在世,望於后身似不相属;及其殁后,则与前身似犹老少朝夕耳。世有魂神,示现梦想,或降童妾,或感妻孥,求索饮食,征须福祜,亦为不少矣。今人贫贱疾苦,莫不怨尤前世不修功业。以此而论,安可不为之作地乎?夫有子孙,自是天地间一苍生耳,何预身事,而乃爱护,遗其基址。况於已之神爽,顿欲弃之哉?凡夫蒙蔽,不见未来,故言彼生与今非一体耳……

    世有痴人,不识仁义,不知富贵并由天命。为子娶妇,恨其生资不足,倚作舅始之尊,蛇虺其性,毒口加诬,不识忌讳,骂辱妇之父母,却成教妇不孝己身,不顾他恨。但怜已之子女,不爱己之儿妇。如此之人,阴纪其过,鬼夺其算。慎不可与为邻,何况交结乎?避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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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文

    内外两教佛教与儒家,本来互为一体,经过逐渐的演变,两者就有了差异,境界的深与浅有所不同。佛教经典的初学门径,设有五种禁戒;儒家经典中所强调的仁、义、礼、智、信这种德行,都与五禁相符合。仁,就是不杀生的禁或;义,就是不偷盗的禁戒;礼,就是不邪恶的禁戒;智,就是不酗酒的禁或;信,就是不虚妄的禁戒。至於像打猎、作战、宴饮、刑罚等,这些则是顺随人类的本性,不能急忙废除,只好就此加以节制,使它们不至於泛滥成灾。既然尊崇周公、孔子之道,为什么要违背佛教的教义呢?这是多么糊涂啊!

    对於第三种指责,我解释如下:开天辟地有了人类以来,就是坏人多而好人少,怎么可以要求每一个僧尼都是清白的好人呢?看见名僧高尚的德行,都放在一旁不说,只要见到了几庸僧人伤风败俗,就指责非议谤毁。况且,接受教育的人不勤勉,难道是教育者的过错?凡庸僧尼学习佛经,又跟士人学习《诗经》、《礼记》有什么两样?用《诗经》、《礼记》中所要求的标准去衡量朝廷中的大官员,大概没有几个是符合标准的。用佛经的戒律衡量出家人,怎么能惟独要求他们不能违犯戒律呢?品德很差的官员,还依然能获取高官厚禄,犯了禁律的僧尼,坐享供养又有什么可惭愧的呢?对於所规定的行为规范,人们自然会偶尔违反。出家人一披上法衣,一年到头吃斋念佛,与世俗之人的修养相比,其高低的程度远胜过高山与深海的差距。

    人的形体虽然死去,精神依然存在。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远望死后的事,似乎生前与死后毫不相干,等到死后,你的灵魂与你前身之间的关系,就像老人与小孩、早晨与晚上一般关系密切。世上有死者的灵魂,会在活人梦中出现,有的托梦给仆童、小妾,有的托梦给妻子、儿女,向他们讨求饮食,乞求福祜而得到应验的事,也是不少了。现在有人看到自己一辈子贫贱痛苦,无不怨恨前世没有修好功德的。从这一点来说,生前怎么能不为来世的灵魂开辟一片安乐之地呢?至於人有子孙,他们只不过是天地问一个百姓而已,跟我自身有什么相干?尚且要尽心加以爱护,将家业留给他们。何况对於自己的灵魂,怎能轻易舍弃不顾呢?凡夫俗子愚昧无知,无法预见来世,所以就说来生和今生不是一体。

    世上有一种痴人,不懂得仁义,也不知道富贵皆由天命。为儿子娶媳妇,恨媳妇的嫁妆太少,仗著自己当公婆的尊贵身份,怀著毒蛇般的心性,对媳妇恶意辱骂,不懂得忌讳,甚至谩骂侮辱媳妇的父母,这反而是教媳妇不孝自己,也不顾她的怨恨。只知道疼爱自己的子女,不知道爱护自己的儿媳。像这种人,阴间地府会把他的罪过记录下来,鬼神也会减掉他的寿命。千万不可与这种人为邻居,更何况与这种人交朋友呢?

    还是躲他远点吧!

    颜氏家训书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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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

    太公《六韬》,有天陈、地陈、人陈、云鸟之陈。《论语》曰:“卫灵公问陈於孔子。”《左传》:“为鱼丽之陈。”俗本多作“阜”旁车乘之“车”。案诸陈队,并作陈、郑之“陈”。夫行陈之义,取於陈列耳,此“六书”为假借也。《苍》、《雅》及近世字书,皆无别字,唯王羲之《小学章》独“阜”旁作“车”。纵复俗行,不宜追改《六韬》、《论语》、《左传》也。

    “也”是语已及助句之辞,文籍备有之矣。河北经\传2,悉略此字。其间字有不可得无者。至如“伯也执殳”,“於旅也语”,“回也屡空”心,“风,风也,教也”,及《诗传》云“不戢,我也;不傩,傩也”,“不多,多也”如斯之类,傥削此文,颇成废阙。《诗》言:“青青子衿”,《传》曰:“青衿,青领也,学子之服。”按古者斜领下连於衿,故谓领为衿,孙炎、郭璞注《尔雅》,曹大家注《列女传》,并云:“衿,交领也。”邺下《诗》本既无“也”字,群儒固谬说云:“青衿、青领,是衣两处之名,皆以青为饰。”用释“青青”二字,其失大矣。又有俗学,闻经、传中时须“也”字,辄以意加之,每不得所,益成可笑。

    《后汉书》:“酷吏樊晔为天水太守,凉州为之歌曰:‘宁见乳虎穴,不入冀府寺,”而江南书本“穴”皆误作“六”,学士因循,迷而不寐。夫虎豹穴居,事之较者,所以班超云:“不探虎穴,安得虎子?”宁当论其六七耶?

    客有难主人曰:“今之经典,子皆谓非,《说文》所言,子皆云是,然则许慎胜孔子乎?”主人拊掌大笑,应之曰:“今之经典,皆孔子手迹耶?”客曰:“今之《说文》,皆许慎手迹乎?”答曰:“许慎检以六文,贯以部分,使不得误,误则觉之。孔子存其义而不论其文也。先儒尚得改文从意,何况书写流传邓?必如《左传》止戈为武,反正为乏,虫为蛊,亥有二首六身之类,后人自不得辄改也,安敢以《说文》校其是非哉?且馀亦不专以《说文》为是也,其有援引经传,与今乖者,未之敢从。又相如《封禅书》曰:‘导一茎六穗于扈,牺双解共抵之兽,此导训择,光武诏云:‘非徒有豫养导择之劳,是也。而《说文》云:‘道是禾名。’引《封禅书》为证;无妨自当有禾名道,非相如所用也。‘禾一茎六穗于扈,’岂成文乎?纵使相如天才鄙拙,强为此语,则下句当云‘麟双角共抵之兽,’不得云牺也。吾尝笑许纯儒,不达文章之体,如此之流,不足凭信,大抵服其为书,隐括有条例,剖析穷根源,郑玄注书,往往引以为证;若不信其说,则冥冥不知一点一画,有何意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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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文

    姜太公的《六韬》里,说到天陈、地陈、人陈、云鸟之陈。《论语·卫灵公》里说;“卫灵公问陈於孔子。”《左传·桓公五年》里有“为鱼丽之陈”的话。一般的流传俗本大多数是将以上几个“陈”字,写作“β”偏旁加上“车乘”的“车”即“阵”字。据考查,表示各种军队陈列队伍的“陈”,都写作“陈、郑”的“陈”字。所以叫行陈,是取义於陈列,将“陈”写作“阵”,这在六书中属於假借法。《仓颉篇》、《尔雅》和近代的字书,“陈”都没有写成别的字。

    “也”字是用在语句末尾做语气词或在句中做助词,文章典籍常用这个字。北方的经书传本中大都省略“也”字,而其中有的“也”字是不能省略的,比如像“伯也执殳”,“於旅也语”,“回也屡空”,“风,风也,教也,”以及《毛诗传》说:“不戢,戢也;不傩,傩也。”“不多,多也。”诸如此类的句子,倘若省略了“也”字,就成了废文缺文了。《诗·郑风·子衿》有“青青子衿”之句,《毛诗传》解释说:“青衿,青领也,学子之服。”据考证:在古代,斜的领子下面连著衣襟,所以将领子称作“衿”。孙炎、郭璞注解《尔雅》、曹大家班昭注解《列女传》,都说:“衿,交领也。”邺下的《诗经》传本,就没有“也”字,许多儒生因而错误地认为“青衿,育领,是指衣服的两个部分的名称,都用‘青’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