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贾赦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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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舆图太过精细,可不是林宁能画的出来的。之所以应了七天,是因为她有系统在手。利用系统将自己的记忆读取出来,然后打印成册,妥妥地一分钟搞定。

    不过面子还是要做的,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来。因此,她当真关闭书房的门,七天七夜没见人,便是一日三餐,也只让贾琏从窗口递了托盘进来。

    七天后,林宁蓬头垢面,胡须拉茬地出来。贾琏吓了一跳,这模样活似见了鬼。

    “爹!我让下人去烧水准备衣物。”

    啧啧,贾琏跟了他这三个月,如今已经习惯改口叫爹,而不是一直老爷老爷的了。其实林宁一直无法理解贾家的这称呼。一家子亲骨肉,倒是都和奴才一样老爷太太的叫。有意思吗?

    贾琏转头就走,林宁一把将他拽住,“回来!准备马车,我现在就去诚郡王府。”

    成年的皇子出宫建府,都有了封号。三皇子徒明远为诚郡王。九皇子徒明义为康郡王。

    “爹,你就……这样去?太失礼数了吧?”贾琏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宁,这活脱脱就是一难民啊。诚郡王府的门房能放他进去?

    林宁吹了吹额头耷拉下面的一束头发,“老子这么辛苦给他弄这玩意儿,当然得让他亲眼看看,不然他还以为多容易呢。”

    贾琏面色为难,苦着一张脸就差没哭出来。爹啊,那可是皇子郡王啊,你这个样子去见,真的好吗?

    林宁一巴掌拍在贾琏头上,“让你走就走!瞎磨叽什么!”

    贾琏缩了缩,“爹,我……那个……儿子就不去了吧。反正,每次儿子也都插不上嘴。”

    林宁吹胡子瞪眼,“没出息,让你插嘴了吗?让你跟着去见识见识,往后你入了工部也知道该怎么和那位相处。”

    贾琏看了林宁好半晌,哭丧着脸说:“爹,你……你这样的……相处方式,我学不来啊。”

    林宁气得往他头上又是一巴掌,“个人有个人的方式,谁让你原搬照套了?你又不是我。即便学会了,也这么用不得。你爹我是混不吝,你可不能做混不吝。”

    贾琏面色僵硬,肌肉抽搐,无语望天。有把“混不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与有荣焉的吗?

    “早和你说过的,多看,多做,没那个本事之前,少说。你是要入朝为官的。总得摸清楚上位者的脾性,把准了脉。往后行事也能知道别人的底线在哪里!你若有心想迎合也不至于马屁拍到马腿上。不然,你以为这两三个月,但凡做什么,我都一定要你跟着?就是想让你长长见识。有些东西你可以不会,但不能不懂。”

    贾琏见林宁语气严肃,神色也认真起来,一想到林宁弄成现在这幅模样,是为了弄出舆图,最终目的还是为了给他求官。这心里又愧疚起来,恭敬道:“儿子明白了。”

    林宁满意地点了点,带了他一同往诚郡王府去。偏巧,九皇子徒明义也在,一见林宁吓得差点手上的酒杯都掉了,眼睛睁得铃铛那么大,“你……你这是……打哪儿逃荒去了?”

    林宁把舆图往桌上一丢,“还不是为了这玩意儿,我这七天都也不知睡了几个时辰,澡没洗过,脸没洗过,头发也没洗过。我容易吗我!七天,就七天啊!这是要了我的命啊!幸好,老头子当年画的差不多了,我只需要整理出来重新编绘,把剩下残余的一些补齐了。否则,我这条老命都要没了。”

    林宁一边哭诉,一边直接坐在九皇子下手,撸起袖子开吃。徒明义赶紧站起来,捂着鼻子,以手为扇,扇了扇风,“怪不得,一股子臭味。”

    三皇子徒明远倒是一点不介意,拿起册子认真看起来,等他看完,林宁刚巧把桌上的酒菜全部扫荡完,得意地看着徒明远,“怎么样?”

    徒明远拿着舆图的手都在颤抖,他此刻的内心是澎湃的,可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冷道:“不是说要半年吗?”

    林宁一愣,尴尬一笑,“那什么……我这不是平日里事情太多吗?那个……既然是三爷吩咐了的,自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徒明义十分嫌弃地推了推徒明远说:“三哥,你能让他先把这身臭味洗了再来回话吗?我都快吐了。”

    谁知林宁一摆手,“九爷不必这么麻烦,我就要三爷一句话。得了就走,碍不着九爷。”

    “你这臭味熏了爷半天,爷一桌子好酒好菜都被你给糟蹋了,还说碍不着爷?要不是经过上次,三哥勒令我不许动你,你信不信爷直接把你丢到猪圈里头去。”

    “老九!”

    听徒明远呵斥,徒明义十分不乐意地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声音太小,几人都没听见,不过瞧那表情,想来对林宁来说,不是什么好话。

    林宁赶紧起身作揖,“多谢九爷高抬贵手。”

    瞧见他这幅还算恭敬谦卑的模样,徒明义觉得总算是挽回了点面子,鼻子哼哼了两声,到底不再吱声了。

    徒明远这才问道:“你想要什么话?”

    林宁一把将贾琏抓过来,“三爷,这东西给这小子换个给事中,还行吧?”

    给事中为四品,一般捐官大多最多五品。这确实高了些。不过却也不是多大的事。尤其贾琏即便为给事中,也只在工部管理那玻璃的作坊。往后若有升迁也只凭实力。尤其林宁献上来的这些东西……

    徒明义惊讶地看着林宁,“就要一个给事中?”

    林宁点头,“一个给事中,不错了。这小子本事没多大。给他一个不高不低的四品官,往后就看他自己了。三爷给他个务实的职位差事,想来他也能办的不错。那些大把银钱过手的,就不必了。不是我怕他管不住自己的手去贪。而是那些位子都牵扯太大,不是你管住自己就够的。所以,这职务方面还请三爷帮帮忙。”

    徒明远和徒明义俱是一愣,玻璃是个挣钱的买卖。归入工部,虽然银钱入了国库。但是工部主营,这统管的人,多少银子过手,哪能没点入自己兜的。一开始林宁让贾琏管这东西,他们都以为是想掐点银子。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何况方子和主意都是他们家出的,只要不是太过分,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过分了,那也别怪他们心狠手辣。

    却没想到,林宁压根没打算在银钱上下手。

    林宁口中依旧振振有词,“给事中,正四品。我们家老二的员外郎是从五品,这一下子就比他高出一品两级,气也气死他了。”

    徒明义嘴抽,看来对贾家二房的怨念不是一般的大啊。“就这样?”

    “反正我们家的那些事,只怕满京城没几个人不知道。就说这次分家吧?虽说我们家没往外说实情,但瞒得住别人,还瞒得住皇家吗?我也不怕二位爷笑话”林宁倍感舒爽,面色得意,“总之,只要把他们压得死死的,他们不痛快,我就高兴了!”

    徒明义嗤鼻,“多大点出息!义气用事,你当你这东西就值一个四品的给事中?”

    林宁眨了眨眼睛,犹疑道:“少了?我儿子本事不大,要再高了他担不起来,而且……也乱了规矩啊!”

    徒明义与徒明远互看一眼,林宁试探道:“那要不两位爷让户部把我们家的亏空抹了?”

    徒明义还没反应过来,徒明远脸色一黑,只他还没来得及出口,只见林宁自己已经摇头道:“不成!户部欠银的世家太多。这头开不得。若抹了我们家的,那其他人家只怕就要哄闹起来吵着也要抹了。不成不成。”

    摇头晃脑了一阵,林宁又是一叹,“其实要说还银子,倒也不是完全还不出来。只是还了之后,我们家就没剩什么东西了。这玻璃我又卖不得了。没个快点拿钱的通道啊。二位也也知道,我是大手大脚惯了的。虽说还了银子,我们家也不至于到什么地步去。可再任由我向以前那样胡天胡地恐怕是不行了。这……俗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精细日子过惯了呀!何况这要是碰上了古玩玉器的心头好,不买岂不是心痒难耐?这生活档次若是一下子掉下去,我得多难受啊!”

    徒明义听得一抽一抽的,徒明远面色更黑了几分。

    贾琏已经将头低到脖子里去,恨不得不认识自家爹了。林宁依旧仿若未闻,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法子一样,高兴道:“要不,二位爷和户部说一声,我们先还一半。等我想到其他挣钱的营生,把这钱挣来了,再还另外一半,成不?”

    徒明义一下子来了兴趣,“你还有其他挣钱的法子?”

    林宁摸了摸下巴,“现在没有,不过我别的不行,吃喝玩乐还是精通的,尤其古玩玉器之上在京都恐少有人能及。所以这方面想个法子挣钱应该不难,办法不都是人想出来的吗?”

    林宁说的是脸不红心不跳,要说古玩玉器什么的,贾赦还真对这方面的鉴赏有点本事,继承了贾赦记忆的林宁自然也一样。况且上辈子当了二三十年的林老太太,府里好东西不少,她虽没特意去学这些东西,但是耳濡目染的,在那样的环境之下,也就懂了一些。

    徒明义就没见过有人能把纨绔当成事业,还喜滋滋挂在嘴边的,不过他现在一听挣钱就心花怒放,也就不同林宁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一拍板,“那好!往后想到法子记得告诉爷,算爷的一份!”

    于是,徒明远和贾琏就这么看着一个一等将军的爵爷和一个皇子郡王凑一堆开始商量起挣钱的路子来。徒明远面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贾琏一脸懵逼……

    不过贾琏也习惯了。以前是他老爹不管他。自打这段日子一直跟着他老爹之后,他才发现真实的老爹和他认知中的老爹相差太大,时不时刷新他的三观,他大半的日子都处在懵逼当中……

    距离献上舆图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徒明远那边毫无消息,给贾琏的官位没下来,其他也没见着有。不过林宁一点都不着急。拖得时间越长越好,这说明这中间补偿给自己的好处必然不会少。

    这一个月中,发生了不少的事。八月中旬,乡试。两房分家,王氏的所作所为瞒得住别人,却瞒不了贾政和贾珠。这两位倒是来和林宁赔罪致歉,不过林宁没理会。许是因为母亲在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崩塌,或者因为这阵子的搬家分家等事扰乱了贾珠的心神,又或者是贾珠本身的功课还不太扎实。

    总之,他落榜了。没考上举人。不过,林宁看着那架势,李守中对贾珠还是挺看重的,想来在国子监的功课应该不太差。因此两家的婚事还是顺利的定下了。因贾珠年纪不小了,李纨也有十六了。便将日子定在了十月。

    王家来了两趟,毕竟林宁所说的事情之中,王家可是得了不少贾家的好处的。王家总得给个说法。王家一开始不承认,可惜有王氏这么一个猪队友。王氏认定了林宁的那些证据是真的,慌慌张张,早把自己和王家给卖了。

    王子腾憋红了一张脸,还了不少银钱。不过也算是用他的面子保住了王氏。好歹是自己的妹妹,感情就算不是很深厚,也还有那么一两分情分在。何况到底是王家人,若是在这刚分家的档口就死了,那么谁都要怀疑是不是王氏干了什么导致分家也造成了他的暴毙。王氏做的事情又不是滴水不漏,有心人一查就知道。所以,为了王家的脸面,也为了不让人抓着这点来攻击王家,王子腾也必须保下他。

    贾政却是个真心正直到迂腐不知变通了,死活说要休了王氏,不能留这点害了侄子的毒妇!

    贾母好说歹说拿出了母亲的威仪把他压了下去,又抬出几个孩子来,贾政这才消停了下去。于是由贾母做主,在西侧院建了个小佛堂,将王氏挪了进去。

    如果一来,王氏入了小佛堂,贾政就只剩了一个年老的周姨娘和一个粗鄙的赵姨娘,贾母怎么想怎么觉得委屈了自己儿子。因此开始张罗着纳平妻。因是王家有错在先,也说不出话来。

    林宁呵呵两声,翻了个白眼,平妻?想得美!他们这样的人家居然娶平妻?平妻不过是说的好听,但凡官员你敢有平妻,那必然是宠妾灭妻之举。

    由于林宁这些时日在外面的上蹿下跳,半点不顾忌宣扬家丑,所以大多数人都知道贾家分家了,大房和二房闹掰了,如今水火不容呢。因此,她更没那个闲心思去提醒贾母了。

    不过他没去,贾珠去了。贾珠出来了,贾母改变了想法,把这平妻换成了贵妾。

    林宁愣了愣,同贾琏说:“他倒还算看得清楚。老太太也当真是老糊涂了。嘴里说着为几个孩子好。这平妻一娶,让几个孩子还怎么出去见人?”

    到底是真没想到呢,还是孙子比不上儿子吗?

    父子俩正说着话,但闻外头乱糟糟的。林宁皱眉,“来福,怎么回事?”

    如今府里头林宁势大,加之他抓了几个典型很是杀鸡儆猴了一把,如今下头的奴才对他可谓是战战兢兢,恭敬有加。尤其还拉拢培养了几个亲信,如今他这书房,没他的话,任何人都是不敢进的。

    来福进来回禀:“奶娘带着琮三爷想来给老爷请安。今儿一大早就来过一回,那会儿老爷还没起,便让人回去了。前些日子也来过几趟,刚巧赶上老爷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一直没见着。最近老爷闲了,琮三爷倒是病了一场,今儿才好些。”

    林宁一愣,她穿越过来也有三四个月了,之前是谋划着怎么拿回荣国府的主导权,怎么给贾家找条活路。后来和三皇子勾搭好后,闲下来倒是也和贾琏处出了些情分,一心教导他。对于贾迎春和贾琮,他面都没见过,哪里来的什么感情。偏偏贾赦本尊更没什么感情,连任务里头都没带他们俩,于是这两人就被林宁华丽丽的忘记了……

    听着来福这话,林宁便知,怕是得了赏钱,不然哪里会这么多嘴。可林宁也知道,自打她整肃过府里之后,不说别人,就跟着他的这几个,都是有眼色的。她一早定的规矩,赏钱可以拿,话可以说,却得实话实说,不得添油加醋。所以,来福既然这么说,虽然有帮别人一把的意思,但必然也是真话。

    林宁开了门出去,果然便见奶娘抱着三岁大的贾琮站在院子里,贾琮有些怯生生的,紧抓着奶娘的衣服不松手。奶娘对林宁是又害怕又带着几分讨好。

    林宁心知肚明,恐怕是最近府里风向变了,他立起来了,尤其对贾琏重视起来了,奶娘便犯了心思,也想着让他和贾琮处出点父子情谊,如此一来,贾琮在府里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

    到底不过只是个三岁大的孩子,林宁心有不忍,面色一缓,招了招手。奶娘欣喜地带着贾琮上前,自己行礼见过大老爷又催着贾琮请安。

    许是被教导过多次,贾琮请安的动作倒是有模有样。

    林宁牵过他的小手,发现他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却不敢抽回去,眼神中带着几分害怕又带着几分期盼地看着他。林宁本就喜欢小孩子,这下彻底心软了,摸了摸他的头,“听说你病了一场?如今可大好了吗?”

    奶娘连忙答道:“回大老爷话,吃过药,已是大好了。”

    没成想,这话音刚落,便见贾琮咳嗽了起来。林宁面色一沉,奶宁吓得直接跪了下来,“大夫说好的差不多了,并不妨事。只是这咳症总要拖上几日。”

    林宁这才缓和了面色,“我知道你什么心思。若琮哥儿能得我看重,在府里必然和往日不同。你知道为他着想,有这份心是好事。但琮哥儿才多大,他身子不舒服,你也上赶着让他来这吹冷风。我这院子里栽着花儿草儿饶。

    的,对咳嗽之人本就不好。偏如今渐渐入了秋,白日里虽还热着,可早晚凉风却大。你就不怕他再病了!”

    奶娘忙磕头求

    贾琮满脸恐慌,看着林宁想哭又不敢哭,想替奶娘求情却也不敢。林宁皱着眉说:“罢了,扣三个月月银,不许有下次。”

    奶娘谢了恩,林宁将贾琮带进了屋,同他说了几句话,见他答话总也战战兢兢的,心下不免又是一阵叹息,挑了快糕点给他,十分和蔼慈祥地摸了摸他的头,让奶娘进来领了他回去。

    “你还病着,不必早晚过来请安。”

    此话一出,贾琮还没什么,奶娘面色就是一白。林宁又道:“待你病全好了再过来,你虽年纪小,但启蒙却也是可以的。”转头又去吩咐奶娘,“他还小,小孩子就该多睡觉,比不得我们大人。每日里不必赶早来。辰时过来便可,刚好可以同我和琏儿用早膳。”

    奶娘听得此话,心下一喜,忙欢天喜地的应了。

    待二人出来,林宁才招了来福进来,“二丫头这些时日有来吗?”

    “最初来过一两回,老爷忙,没见到。”

    于是就不来了?林宁挥手让来福下去,一双眉毛拧了起来。跟了林宁也有好几个月,贾琏如今也算摸得着他的脾气,忙道:“爹,二妹妹还小呢。身边又没有个时刻为她着想的人。她不懂事,您别同她计较?”

    林宁一瞪眼,“我同她计较什么?”转而又叹道,“也怨不得她。终究是我自己以往太荒唐了些。她不见得是个好女儿,我也不是个好父亲。”

    贾琏一愣,笑着说:“爹这不是已经浪子回头了吗?往事不再提。”

    看着他嬉皮笑脸的哄自己开心,林宁噗嗤一笑,随即又道:“知道了你大哥死亡的真相之后,我夜夜做梦。梦见你大哥,又梦见你母亲,还……梦见你祖父。我如今子嗣不多,是一个也损失不起了。好在,我如今醒得还不算太晚。”

    似是想到什么,面上带了几分嘲讽,“老太太将孙女都养在身边,说得好听些,是得有超品诰命在身的祖母教养,可谁知道……老太太还真只是养。养而不教。这叫什么事!当孙女都是逗趣的小猫小狗吗?”

    虽说他们这房算是已经和老太太二房闹掰了,可这话林宁敢说,贾琏可不敢接,只支支吾吾嗯了两声。林宁也不在意,思虑着是否应该找个嬷嬷来教教迎春规矩?

    正这么想着,忽听外头有人来报,圣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