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活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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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张叔手中五十二度的红星二锅头，心中纳闷现在是工作时间，为什么张叔让我喝酒呢，但是又想到张叔在火葬场的身份，我也就无条件的选择服从，直接拿过酒瓶，猛地灌下去一口。
一口烈酒下肚，一时间有点上头，然后和张叔两个人动手把棺材里面的老太太搬到了火炉的推板上。
老太太的遗体不算太重，很轻易的就被我和张叔脚朝内头朝外的放到了推板上，然后张叔这才走到操纵开关的一头。
“推进去！”张叔说道。
说真的，当张叔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双手都在发抖，吗的，现在摆在我眼前的哪是一具尸体，那简直就是一名睡着的老太太！而现在竟然要被活活烧成灰，我一下就懵圈了，手脚更加的不听使唤了。
你们别笑我，说实话，换成你们，当看到眼前一具跟活人差不多的尸体，然后要你亲手推到焚尸炉中，而后你们还能无动于衷，那你们真是当焚尸工的天才！
“风子，发什么呆，赶紧啊，别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张叔在一旁有些不耐烦道。
我咬咬牙，心头微微一定神，也许是那一口白酒上脑的原因，我一下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把就将推板连带着老太太的尸体给推了进去。
随着老太的尸体一进去，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关炉，撒油，点火，最后是静等尸体烧成灰……
老太太被推进火炉子里烧了十来分钟后，焚尸间外则是走进来了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男子和一名年轻的少女。
少女怀中抱着一个精致的骨灰盒，目光直直的盯着正在熊熊燃烧的焚尸炉，那沾着泪珠的眼睫毛还在微微的颤动着。
这时候，我才真正看到了女孩的长相，看到后我心中怦然一动。这个女孩子一看就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孩子，肤白貌美，一双眼睛更是跟那夜空中的星星一样闪闪发光，让我这个年纪相仿的小光棍一时有些紧张不已。
中年男子应该就是那女孩子的父亲，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红包，随即给我和张叔各塞了一个，并说道：“两位师傅辛苦了，这是点抽烟钱，别客气，希望两位师傅多担待一点。”
对于中年男子所说的担待，我是一个劲儿的不懂，而张叔对此却是早已云淡风轻，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放心。风子，去将火炉的时间多加个十分钟。”
对于张叔的话我不敢反抗，而且现在还是我当上焚尸工以来的第一次焚尸。
中年男子和张叔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随后便带着那名少女离开了。
看到他们离开，我走到张叔那里小声问道：“张叔，他们所说的担待就是让咱们多烧一会儿？”
张叔捏了一下手中红包的厚度，旋即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神情道：“不是，看来这位老太太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听到张叔的话，我还疑惑，老太太不是已经被送到焚尸炉里面了，张叔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呢？
就在我还没有来得及问的时候，正在噼里啪啦燃烧的焚尸炉里面，骤然穿出一道撞击的声音！
一刹那，我顿时感觉好像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接钻进我的身体然后猛然冲向脑袋，让我后脊背一凉！
我连忙回头看向焚尸炉，只看到那充斥着熊熊火芒的焚尸炉里面再次传出那猛烈的撞击声！
我慌张的向后退了几步，哪怕现在焚尸炉已经闭合了，可是我的心就跟掉到冰窖一般，一时间吓得说不出来话，只是磨着后槽牙目光慌张的看着张叔。
此刻张叔的表情很是凝重，他放下手中的酒瓶，缓慢的朝焚尸炉走去，而且同时还对我喝道：“风子！你他吗的傻愣着干嘛？！赶紧关了炉子，然后把刚才那个家伙给我叫进来！”
我立马回过神，关了炉子，把刚才那名中年男子叫了进来。
中年男子一进来，张叔立马没好气的骂道：“你他吗的老实跟我交代，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中年男子刚听到张叔的话，还一脸愤怒，可是听到张叔后面的话，立马蔫儿了下去，慌乱的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还不时地瞄向了焚尸炉。
就在中年男子话音刚落，瞄向焚尸炉的那一刹那，已经关了火的炉子猛然传出一阵阵的撞击声，就好像里面的东西要冲出来一般。
这一下，中年男子立马吓得腿软了，直接跪在地上都焚尸炉磕头：“妈，儿子错了，是儿子对不起你……”
看到这里，我心中更加疑惑了。
而这时候张叔皱着眉头说道：“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不然她那口怨气不消掉的话，你们全家人都要出事！”
“我说，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中年男子貌似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也不敢再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这名男子要把他母亲接到城里住，而他的媳妇不愿意，可是他执意要这样做，他的母亲也想帮儿子打理一下家务，于是就决定去了，就在他回家接母亲的时候，他媳妇却已经来了，而且与他的母亲发生矛盾打了起来。老太太性子烈，但是又拗不过儿媳，最后在家中上吊了。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身上的寿衣裹得那么多，原来是为了遮蔽老太太脖子上的绳印。
张叔听了，严厉的对中年男子道：“你也真是的，媳妇没了可以再娶，老母亲没了可就真的没了，我也不多说你了。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那么你母亲的这口怨气不是在你，而是在你儿媳妇，你赶紧让她进来！”
“好！好！”中年男人立马起来，迅速的冲了出去，刚开始我还听到外面有一些争吵声，好像焚尸炉里面的老太太也听到了，那撞击声更加严重了。
张叔看了一眼焚尸炉，叹口气道：“我知道你不能原谅你的儿媳，虽然你们婆媳之间的关系不好，可是她也不是真的想杀你，如果你不承认这个儿媳，那就让他们离婚吧，让她一分钱都拿不到，这样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
张叔说完，焚尸炉中的震动减缓了不少。
这时候我悄悄问张叔：“张叔，你说里面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张叔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道：“要不你进去看看。说的竟是胡话，去！从化妆间拿过来两个纸人，要童男童女！”
我不知道张叔要我拿纸人干嘛，不过等我跑过去隔壁化妆间的时候，王姐看了我一眼，随即便是主动从化妆台下丢过来了两个用白纸扎得惟妙惟肖的纸人。
“看你被吓得？要是怕的话，以后过来姐姐这边帮忙？”王姐对我眨了眨眼睛道。
我见状更是心里一哆嗦，开什么玩笑，烧尸我都怕得不行，还要我近距离接触尸体？这尸体不死，我都要被吓死……
我头也不回的连忙就抱着两个纸人跑回了焚化间里，而这个时候，那个中年男子已经带着媳妇正是跪倒在火炉子前一个劲的磕着头和忏悔着。
“风子，把这两个纸人按照性别放在他们身前，然后把这两根香分别插在纸人头上。”
张叔给我两根又长又细的香，我接过去一把插在纸人上，然后这对中年夫妇开始大哭。
中年夫妇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头，额头都磕红了。
而就在此刻，我看到插在纸人上面的香，竟然快速的燃烧，一旁的张叔还在不断的训话，但那话很明显是说给老太太听的。
我诧异，老太太不是死了吗？张叔说这话她能够听到？
我不知道是张叔的话起到了作用，还是说那对中年妇女的磕头认错有了效果，很快，火炉子便是变得很安静起来。
“怨气已出，风子，快去继续点火。”张叔突然说道。
我不敢大意，迅速就跑过去开启了火炉子点火的开关，一瞬间，火炉子便是变得通红起来，里面紧接着就传来了一阵霹雳巴拉的火烧声。
几分钟后，火炉子也终于没有再响起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撞击声，张叔这才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对着那对还在磕头的中年夫妻道：“好了，不用磕了，回去后你们俩离婚吧。”
随后张叔对着中年女人说道：“离婚后，你不能拿走家里一分钱，要不然你和你的家人会有不幸，切记。”
中年男子听到张叔这样说，握着张叔的手连忙道谢，而中年女人则是脸色苍白的软坐在地上。
随后中年男子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张叔，张叔没有拒绝，然后示意他们出去候着，毕竟焚烧尸体不是一两分钟就能够搞定的。
中年夫妻走出去后，我则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张叔，刚才那个就是诈尸吗？好吓人啊！”
“吓人？”张叔淡淡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不紧不慢道：“人活着身体里有一口气，死后这口气本要消散，但刚才这个老太太明显是还带着怨气，所以死都不能安生。而且这还不算什么诈尸，真正的诈尸，动静可没这么温柔。”
张叔的话语淡淡落下，似乎在说着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但初来乍到的我，却是不禁听得心头一颤。
大爷的，这还不算什么？！可我刚才就已经差点被吓尿了好吗！
看着张叔手中五十二度的红星二锅头，心中纳闷现在是工作时间，为什么张叔让我喝酒呢，但是又想到张叔在火葬场的身份，我也就无条件的选择服从，直接拿过酒瓶，猛地灌下去一口。
一口烈酒下肚，一时间有点上头，然后和张叔两个人动手把棺材里面的老太太搬到了火炉的推板上。
老太太的遗体不算太重，很轻易的就被我和张叔脚朝内头朝外的放到了推板上，然后张叔这才走到操纵开关的一头。
“推进去！”张叔说道。
说真的，当张叔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双手都在发抖，吗的，现在摆在我眼前的哪是一具尸体，那简直就是一名睡着的老太太！而现在竟然要被活活烧成灰，我一下就懵圈了，手脚更加的不听使唤了。
你们别笑我，说实话，换成你们，当看到眼前一具跟活人差不多的尸体，然后要你亲手推到焚尸炉中，而后你们还能无动于衷，那你们真是当焚尸工的天才！
“风子，发什么呆，赶紧啊，别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张叔在一旁有些不耐烦道。
我咬咬牙，心头微微一定神，也许是那一口白酒上脑的原因，我一下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把就将推板连带着老太太的尸体给推了进去。
随着老太的尸体一进去，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关炉，撒油，点火，最后是静等尸体烧成灰……
老太太被推进火炉子里烧了十来分钟后，焚尸间外则是走进来了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男子和一名年轻的少女。
少女怀中抱着一个精致的骨灰盒，目光直直的盯着正在熊熊燃烧的焚尸炉，那沾着泪珠的眼睫毛还在微微的颤动着。
这时候，我才真正看到了女孩的长相，看到后我心中怦然一动。这个女孩子一看就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孩子，肤白貌美，一双眼睛更是跟那夜空中的星星一样闪闪发光，让我这个年纪相仿的小光棍一时有些紧张不已。
中年男子应该就是那女孩子的父亲，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红包，随即给我和张叔各塞了一个，并说道：“两位师傅辛苦了，这是点抽烟钱，别客气，希望两位师傅多担待一点。”
对于中年男子所说的担待，我是一个劲儿的不懂，而张叔对此却是早已云淡风轻，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放心。风子，去将火炉的时间多加个十分钟。”
对于张叔的话我不敢反抗，而且现在还是我当上焚尸工以来的第一次焚尸。
中年男子和张叔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随后便带着那名少女离开了。
看到他们离开，我走到张叔那里小声问道：“张叔，他们所说的担待就是让咱们多烧一会儿？”
张叔捏了一下手中红包的厚度，旋即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神情道：“不是，看来这位老太太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听到张叔的话，我还疑惑，老太太不是已经被送到焚尸炉里面了，张叔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呢？
就在我还没有来得及问的时候，正在噼里啪啦燃烧的焚尸炉里面，骤然穿出一道撞击的声音！
一刹那，我顿时感觉好像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接钻进我的身体然后猛然冲向脑袋，让我后脊背一凉！
我连忙回头看向焚尸炉，只看到那充斥着熊熊火芒的焚尸炉里面再次传出那猛烈的撞击声！
我慌张的向后退了几步，哪怕现在焚尸炉已经闭合了，可是我的心就跟掉到冰窖一般，一时间吓得说不出来话，只是磨着后槽牙目光慌张的看着张叔。
此刻张叔的表情很是凝重，他放下手中的酒瓶，缓慢的朝焚尸炉走去，而且同时还对我喝道：“风子！你他吗的傻愣着干嘛？！赶紧关了炉子，然后把刚才那个家伙给我叫进来！”
我立马回过神，关了炉子，把刚才那名中年男子叫了进来。
中年男子一进来，张叔立马没好气的骂道：“你他吗的老实跟我交代，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中年男子刚听到张叔的话，还一脸愤怒，可是听到张叔后面的话，立马蔫儿了下去，慌乱的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还不时地瞄向了焚尸炉。
就在中年男子话音刚落，瞄向焚尸炉的那一刹那，已经关了火的炉子猛然传出一阵阵的撞击声，就好像里面的东西要冲出来一般。
这一下，中年男子立马吓得腿软了，直接跪在地上都焚尸炉磕头：“妈，儿子错了，是儿子对不起你……”
看到这里，我心中更加疑惑了。
而这时候张叔皱着眉头说道：“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不然她那口怨气不消掉的话，你们全家人都要出事！”
“我说，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中年男子貌似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也不敢再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这名男子要把他母亲接到城里住，而他的媳妇不愿意，可是他执意要这样做，他的母亲也想帮儿子打理一下家务，于是就决定去了，就在他回家接母亲的时候，他媳妇却已经来了，而且与他的母亲发生矛盾打了起来。老太太性子烈，但是又拗不过儿媳，最后在家中上吊了。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身上的寿衣裹得那么多，原来是为了遮蔽老太太脖子上的绳印。
张叔听了，严厉的对中年男子道：“你也真是的，媳妇没了可以再娶，老母亲没了可就真的没了，我也不多说你了。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那么你母亲的这口怨气不是在你，而是在你儿媳妇，你赶紧让她进来！”
“好！好！”中年男人立马起来，迅速的冲了出去，刚开始我还听到外面有一些争吵声，好像焚尸炉里面的老太太也听到了，那撞击声更加严重了。
张叔看了一眼焚尸炉，叹口气道：“我知道你不能原谅你的儿媳，虽然你们婆媳之间的关系不好，可是她也不是真的想杀你，如果你不承认这个儿媳，那就让他们离婚吧，让她一分钱都拿不到，这样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
张叔说完，焚尸炉中的震动减缓了不少。
这时候我悄悄问张叔：“张叔，你说里面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张叔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道：“要不你进去看看。说的竟是胡话，去！从化妆间拿过来两个纸人，要童男童女！”
我不知道张叔要我拿纸人干嘛，不过等我跑过去隔壁化妆间的时候，王姐看了我一眼，随即便是主动从化妆台下丢过来了两个用白纸扎得惟妙惟肖的纸人。
“看你被吓得？要是怕的话，以后过来姐姐这边帮忙？”王姐对我眨了眨眼睛道。
我见状更是心里一哆嗦，开什么玩笑，烧尸我都怕得不行，还要我近距离接触尸体？这尸体不死，我都要被吓死……
我头也不回的连忙就抱着两个纸人跑回了焚化间里，而这个时候，那个中年男子已经带着媳妇正是跪倒在火炉子前一个劲的磕着头和忏悔着。
“风子，把这两个纸人按照性别放在他们身前，然后把这两根香分别插在纸人头上。”
张叔给我两根又长又细的香，我接过去一把插在纸人上，然后这对中年夫妇开始大哭。
中年夫妇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头，额头都磕红了。
而就在此刻，我看到插在纸人上面的香，竟然快速的燃烧，一旁的张叔还在不断的训话，但那话很明显是说给老太太听的。
我诧异，老太太不是死了吗？张叔说这话她能够听到？
我不知道是张叔的话起到了作用，还是说那对中年妇女的磕头认错有了效果，很快，火炉子便是变得很安静起来。
“怨气已出，风子，快去继续点火。”张叔突然说道。
我不敢大意，迅速就跑过去开启了火炉子点火的开关，一瞬间，火炉子便是变得通红起来，里面紧接着就传来了一阵霹雳巴拉的火烧声。
几分钟后，火炉子也终于没有再响起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撞击声，张叔这才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对着那对还在磕头的中年夫妻道：“好了，不用磕了，回去后你们俩离婚吧。”
随后张叔对着中年女人说道：“离婚后，你不能拿走家里一分钱，要不然你和你的家人会有不幸，切记。”
中年男子听到张叔这样说，握着张叔的手连忙道谢，而中年女人则是脸色苍白的软坐在地上。
随后中年男子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张叔，张叔没有拒绝，然后示意他们出去候着，毕竟焚烧尸体不是一两分钟就能够搞定的。
中年夫妻走出去后，我则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张叔，刚才那个就是诈尸吗？好吓人啊！”
“吓人？”张叔淡淡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不紧不慢道：“人活着身体里有一口气，死后这口气本要消散，但刚才这个老太太明显是还带着怨气，所以死都不能安生。而且这还不算什么诈尸，真正的诈尸，动静可没这么温柔。”
张叔的话语淡淡落下，似乎在说着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但初来乍到的我，却是不禁听得心头一颤。
大爷的，这还不算什么？！可我刚才就已经差点被吓尿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