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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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决赛还是吸引了大批的学生前来观看的。除了高一的，很多高年级的学哥学姐也坐在了看台上。其中一个留着齐颚微卷短发的女孩儿格外引人注目。她的脸型微圆，搭配上一双充满灵气的杏眼和一对粉中透红的薄唇，显得尤其的相得益彰。这张俊俏的脸上偏偏彰显着几分超乎她这个年龄段的成熟。浑身散发出的御姐气场，完全碾压了跟她同坐的其他女生。
球员席上，班主任周老师在给队员们做着最后的鼓励。程霄和江子航浑身上下都透着胸有成竹般的自信。
比赛一开始，三班就发动了潮水般的进攻。可是对方似乎有备而来，所有球员一起摆开了铁桶阵。在对方全员退守的情况之下，程霄和江子航的射门总是被对方后卫和守门员挡出。猛攻未果之后，上半场比赛结束，比分还是0比0。
中场休息，三班的球员有些急躁了，尤其是程霄和江子航。周老师对对方这种玩命防守的战术也是显得一筹莫展，只能告诉队员们让要放平心态。
程霄正准备上场，童梦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球员席上。她悄悄的在程霄身后说了句：“加油，你们一定会赢的。”然后就快速跑回了看台。程霄懵了一下，然后很快回过神来，接着朝童梦然礼貌的点了点头。
下半场比赛依旧是半场攻防演练。不过四班的球员虽然一直被压制在自己半场，但是防守的队形保持的还算不错。每次程霄或江子航带球都会被对方三四名队员围堵。他俩也没有什么办法。就这样，场上的僵局始终没有被打破，0比0的比分保持到了全场结束。比赛将要依靠点球来决出胜负了。
点球大战，三班抽到了后罚球的位置。前三轮踢完，双方踢成了1比1.四班第四轮出场的球员一脚踢飞，接下来就轮到江子航出场了。看台上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加油声。就连一向内敛的叶烨，这时也站到了看台的座位上，为江子航呐喊。
江子航助跑，加速，内脚背把球推向球门右下角。可惜球速不够快，对方守门员也做出了正确的判断。结果球被扑了出来。江子航懊恼的拿球衣遮住了头。台下的叶烨也是感同身受，心里一阵冰凉。
四班最后一轮出场的球员把球踢进了。这样，压力就来到了最后一个出场的程霄身上。他要是踢不进，比赛就输了。
场下观众的心再次揪了起来。童梦然的脸上也是挂满了紧张的神情。就连看台上御姐范儿十足的短发女孩儿也站了起来。
程霄后退几步，突然加速，对准球门右上角，用正脚背大力抽射皮球。他这脚势大力沉，对方守门员根本来不及反应。皮球眼看着就要直奔球门右上角了，结果却被横梁下沿挡在了球门线外。
比赛结束，四班获胜。看台上四班的同学纷纷冲入场内，庆祝胜利。失望的三班的同学纷纷遗憾摇头，有的甚至留下了眼泪。
踢丢点球的程霄在原地愣了几秒。直到四班同学冲入场地，他才回过神来。一个人低着头悄悄的离开了球场。
看台上的童梦然双眼一直盯着程霄的一举一动。见他消沉的独自离去了，她便赶紧追了上去。
“程霄，你没事吧？”童梦然快跑几步，拉住了程霄的衣角。
“对不起，让全班同学失望了。”程霄回身见是童梦然，十分愧疚的跟她道了声歉。
“你们已经踢得很棒了，只是运气不好而已。”童梦然赶忙安慰程霄。
程霄没有说话，低着头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童梦然见状也跟着坐了下来。见程霄一脸严肃，她便也没有作声。
“输了场球就低头耷拉甲的，可不像我从小认识的程霄哦。”不远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走近一看，正是刚才看台上的那个短发女孩儿。
“姐，怎么你也来了啊？这次我可糗大了。”程霄看到她有些惊讶，但是脸上的表情随即被失望所取代。
原来，这个短发女孩儿是程霄的表姐，程霄舅舅的女儿。因为出生在贵州，所以取名林黔。她是第七中学高三的学生。程霄从小和姐姐一起长大，感情非常要好。只是程霄总喜欢挑战姐姐盛气凌人的气场，所以被她看着自己踢丢点球而输掉比赛，心里感觉很是跌份。
“你的女同学说的没错，你们踢得很好了，就是缺了点运气而已。”林黔看来是听到了他俩之前的对话。
“姐姐你好。”童梦然见刚才自己安慰程霄的话被姐姐听到了，脸上微微一红，问了声好。
“你好啊。我弟弟就交给你了哦。”林黔先是看了看童梦然，然后冲程霄眨了眨眼睛便离开了。
听了林黔的话，童梦然的脸更红了。
“姐，你又瞎说什么呢！”程霄听出来林黔在取笑自己，在她身后大声的喊道。
林黔没有回头，只是边走边做出了一个拜拜的动作。
傍晚，本该是晚自习的时间。江子航躺在球场的草地上发呆，似乎还在为输掉的比赛耿耿于怀。叶烨就坐在他身边，一声不吭。两个人从比赛结束就一直这么呆在球场，叶烨该说的也都说过了，现在只能默默陪陪着他发呆了。
“今天的星星好多啊。”沉默许久的江子航突然开口了。
“是啊。满天繁星，真美！”叶烨见江子航终于有反应了，赶紧接话。然后自己也跟着抬起头，仰望星空。
“好！就冲这满天繁星，我江子航就把今天输球的这口怨气咽了。明年再来！”江子航站起身来指着天空大喊。
“对！明年再来！”叶烨也举起双手，跟着大喊。
“二位同学，不但不上晚自习，还在操场上大声喧哗。真是完全不把我这个班主任放在眼里啊。”周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吓了俩人一跳。
叶烨赶紧低下了头，不敢作声。江子航只好接茬：“嘿嘿，周老师，您什么时候来的啊？”
“我什么时候来的不重要，你们俩公然在这里逃避晚自习才要命。”周老师神情严厉。
“是是是，我们错了。”江子航赶紧认错。
“看在今天你在球场上努力拼搏的份上，本来要罚你们扫厕所的，现在就罚扫走廊吧。赶紧回去上晚自习！”周老师还是能体谅孩子们心情的，所以象征性的处罚了一下。
江子航和叶烨点头谢过周老师，便赶紧跑回了教室。
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几乎每一件事都会被运气所左右。好的运气可以让人事半功倍，坏的运气可以让人功亏一篑。
高中一年级的第一个学期就这样结束了，期末考试之后，学生们都回家过年去了。
程霄的父亲，程晋明，是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的一名资深设计大师。程霄的母亲，林静薇，是个小学教师。程霄自小在书香门第长大，家教比较严。尤其是程晋明，对他一向是从严要求。即使程霄的成绩一直在全年级名列前茅，他也很少称赞儿子的表现。
每年的除夕夜，程霄的舅舅舅妈都会带着林黔一起，和程霄一家一起庆祝。今年也不例外。程霄的舅舅，林静山，是当地一家大型地产公司，恒岳地产的创始人。舅妈，岳璐华，是个全职家庭主妇。林静山一直就想培养林黔和程霄作为恒岳的接班人，所以把他们都送进了全市最好的高中。林黔高三毕业之后也会被送到英国去读大学。程霄还小，对继承家族企业这种事情还没有什么概念。但是林黔是打心底里反感这种被安排好的人生的，虽然她还并不知道自己今后想要干什么。
江子航的父亲，江孝礼，是上海一家五星级连锁酒店，皇朝花园的董事长。他一直在上海打拼事业，所以对一直留在老家生活的江子航母子疏于照顾。江子航的母亲在他上小学的时候因病早逝。自那时起，他大多数时候就被托付给了父亲的老邻居，程晋明一家，代为照顾。程晋明夫妇特别喜欢这个孩子，知道他从小没有母亲在身边，所以对他格外疼爱。江子航也和程霄林黔相处得特别融洽，慢慢的培养出了亲兄弟和亲姐弟般的感情。每年的除夕夜，江子航父子也都会去程家过年。今年江孝礼出国谈事情，所以只有江子航自己来了。
除夕的夜晚，四个大人和三个孩子围坐在饭桌前，一片其乐融融。大人们推杯换盏，谈论着工作生活中的事。三个孩子则是早就按捺不住，匆匆吃完饭就跑到院子里放炮去了。
看着璀璨的烟花，江子航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个摩托罗拉的翻盖手机，跟程霄和林黔炫耀：“看看我的新年礼物！”
“哟，江叔叔大手笔啊！”程霄拿过手机开始摆弄起来。
“人不在，礼总得到吧。”江子航勉强笑出一声，脸上稍显失落。
程霄只顾着摆弄手机，根本没听到江子航的话。一旁的林黔却看得清楚，走过来一把搂住江子航的肩膀，轻抚了几下来安慰他。
“黔姐，看我这么可怜，帮我个忙呗？”不知道是不是林黔的安慰太有效果，江子航脸上的失落立马烟消云散。他反过来挎住林黔，开始求她办事了。
“就知道你小子没憋什么好事儿，说吧，让我帮啥？”林黔翻了个白眼，撇着嘴说道。
“嘿嘿，姐姐帮小弟用这手机给童梦然家里打个电话呗？”江子航一把夺过程霄手里的手机，扮作毕恭毕敬的样子，双手给林黔奉上。这个年代，别说是学生了，就连家长有手机的也不多。江子航想找童梦然说话，只能打她家里的座机。他又怕打通了是对方家长接的，所以找个女生帮忙接通比较稳妥。
“童梦然？哪一个啊？”林黔对这个名字有点混淆。
“就是决赛那天你见到的那个。”程霄在一旁帮忙解答。
“哦，她呀。没想到子航你也对她有意思啊。行，这个忙，姐帮了。”林黔答应了江子航的要求，可这话却是看着程霄说的。程霄听出了林黔的话里有话，撇了撇嘴，不予理睬。
江子航一听林黔答应帮忙了，激动不已，哪听得出林黔话里的弦外之音。
电话接通，对面果然是童梦然父亲接的。林黔假装是童梦然的同班同学，把她叫了过来。
“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了童梦然的声音。林黔听到后直接把手机递给了江子航。
“喂，梦然吗？我是江子航啊。”江子航接过电话十分激动。
“是你啊？！”童梦然听到江子航的声音有些吃惊，可能父亲刚才告诉她是个女生打来的吧。
“是我是我。我和程霄还有他姐姐一起过年呢。我买了个新手机，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祝你新年快乐！”江子航一股脑的把想说的话全说了。
“程霄也在啊。那。。。那。。。我也祝你们新年快乐！”听到程霄的名字，童梦然心里紧了一下，“那个，我爸妈还在等电话，我们开学见面再聊吧。”毕竟是家里的座机，除夕夜肯定有很多亲戚会来电话的。所以童梦然也不敢多聊，匆匆便挂断了。
听到童梦然这么快就挂断了电话，江子航显得有些失望。
“看样子，人家对你没什么兴趣哦。”林黔禁不住调侃起了江子航。
“是她家人急着用电话。她还约我开学以后见面聊呢。”江子航急忙辩解。
“打完了没？打完了给我玩游戏吧。”程霄见江子航挂上了电话，便伸手去拿手机。
“没打完，没打完。”江子航一闪身，躲过程霄的手。刚才的电话他明显没聊够。“要不我们打给叶烨吧！”江子航灵机一动，想到了自己的“小叶叶”。
“这个靠谱！”林黔早在校园里见过叶烨，对她的印象很好。她也从程霄那里听到过一些叶烨和江子航的事，心里早就认定叶烨是喜欢江子航的。所以一听到叶烨的名字，立马拿过了手机，如法炮制的把叶烨叫到了电话前。
“猜猜我是谁啊？”江子航接过电话，调皮的问电话那头的叶烨。比起刚才，语气中没有了激动，取而代之的是从容和放松。
“江子航，哈哈，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一听到电话那头江子航的声音，叶烨高兴的不得了。
就这样，两个人抱着电话聊了半个多小时，把寒假自己做过的事说了个遍。直到叶烨的母亲强行让叶烨挂掉了电话。
高一的第一个新年就这样过去了，等待孩子们的是新学期的来临。
她爱他，他爱她，她却爱他。感情的食物链总是这么莫名其妙。可是如果学会转身看一看的话，一切可能又会变得顺理成章了。
第二章
决赛还是吸引了大批的学生前来观看的。除了高一的，很多高年级的学哥学姐也坐在了看台上。其中一个留着齐颚微卷短发的女孩儿格外引人注目。她的脸型微圆，搭配上一双充满灵气的杏眼和一对粉中透红的薄唇，显得尤其的相得益彰。这张俊俏的脸上偏偏彰显着几分超乎她这个年龄段的成熟。浑身散发出的御姐气场，完全碾压了跟她同坐的其他女生。
球员席上，班主任周老师在给队员们做着最后的鼓励。程霄和江子航浑身上下都透着胸有成竹般的自信。
比赛一开始，三班就发动了潮水般的进攻。可是对方似乎有备而来，所有球员一起摆开了铁桶阵。在对方全员退守的情况之下，程霄和江子航的射门总是被对方后卫和守门员挡出。猛攻未果之后，上半场比赛结束，比分还是0比0。
中场休息，三班的球员有些急躁了，尤其是程霄和江子航。周老师对对方这种玩命防守的战术也是显得一筹莫展，只能告诉队员们让要放平心态。
程霄正准备上场，童梦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球员席上。她悄悄的在程霄身后说了句：“加油，你们一定会赢的。”然后就快速跑回了看台。程霄懵了一下，然后很快回过神来，接着朝童梦然礼貌的点了点头。
下半场比赛依旧是半场攻防演练。不过四班的球员虽然一直被压制在自己半场，但是防守的队形保持的还算不错。每次程霄或江子航带球都会被对方三四名队员围堵。他俩也没有什么办法。就这样，场上的僵局始终没有被打破，0比0的比分保持到了全场结束。比赛将要依靠点球来决出胜负了。
点球大战，三班抽到了后罚球的位置。前三轮踢完，双方踢成了1比1.四班第四轮出场的球员一脚踢飞，接下来就轮到江子航出场了。看台上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加油声。就连一向内敛的叶烨，这时也站到了看台的座位上，为江子航呐喊。
江子航助跑，加速，内脚背把球推向球门右下角。可惜球速不够快，对方守门员也做出了正确的判断。结果球被扑了出来。江子航懊恼的拿球衣遮住了头。台下的叶烨也是感同身受，心里一阵冰凉。
四班最后一轮出场的球员把球踢进了。这样，压力就来到了最后一个出场的程霄身上。他要是踢不进，比赛就输了。
场下观众的心再次揪了起来。童梦然的脸上也是挂满了紧张的神情。就连看台上御姐范儿十足的短发女孩儿也站了起来。
程霄后退几步，突然加速，对准球门右上角，用正脚背大力抽射皮球。他这脚势大力沉，对方守门员根本来不及反应。皮球眼看着就要直奔球门右上角了，结果却被横梁下沿挡在了球门线外。
比赛结束，四班获胜。看台上四班的同学纷纷冲入场内，庆祝胜利。失望的三班的同学纷纷遗憾摇头，有的甚至留下了眼泪。
踢丢点球的程霄在原地愣了几秒。直到四班同学冲入场地，他才回过神来。一个人低着头悄悄的离开了球场。
看台上的童梦然双眼一直盯着程霄的一举一动。见他消沉的独自离去了，她便赶紧追了上去。
“程霄，你没事吧？”童梦然快跑几步，拉住了程霄的衣角。
“对不起，让全班同学失望了。”程霄回身见是童梦然，十分愧疚的跟她道了声歉。
“你们已经踢得很棒了，只是运气不好而已。”童梦然赶忙安慰程霄。
程霄没有说话，低着头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童梦然见状也跟着坐了下来。见程霄一脸严肃，她便也没有作声。
“输了场球就低头耷拉甲的，可不像我从小认识的程霄哦。”不远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走近一看，正是刚才看台上的那个短发女孩儿。
“姐，怎么你也来了啊？这次我可糗大了。”程霄看到她有些惊讶，但是脸上的表情随即被失望所取代。
原来，这个短发女孩儿是程霄的表姐，程霄舅舅的女儿。因为出生在贵州，所以取名林黔。她是第七中学高三的学生。程霄从小和姐姐一起长大，感情非常要好。只是程霄总喜欢挑战姐姐盛气凌人的气场，所以被她看着自己踢丢点球而输掉比赛，心里感觉很是跌份。
“你的女同学说的没错，你们踢得很好了，就是缺了点运气而已。”林黔看来是听到了他俩之前的对话。
“姐姐你好。”童梦然见刚才自己安慰程霄的话被姐姐听到了，脸上微微一红，问了声好。
“你好啊。我弟弟就交给你了哦。”林黔先是看了看童梦然，然后冲程霄眨了眨眼睛便离开了。
听了林黔的话，童梦然的脸更红了。
“姐，你又瞎说什么呢！”程霄听出来林黔在取笑自己，在她身后大声的喊道。
林黔没有回头，只是边走边做出了一个拜拜的动作。
傍晚，本该是晚自习的时间。江子航躺在球场的草地上发呆，似乎还在为输掉的比赛耿耿于怀。叶烨就坐在他身边，一声不吭。两个人从比赛结束就一直这么呆在球场，叶烨该说的也都说过了，现在只能默默陪陪着他发呆了。
“今天的星星好多啊。”沉默许久的江子航突然开口了。
“是啊。满天繁星，真美！”叶烨见江子航终于有反应了，赶紧接话。然后自己也跟着抬起头，仰望星空。
“好！就冲这满天繁星，我江子航就把今天输球的这口怨气咽了。明年再来！”江子航站起身来指着天空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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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同学，不但不上晚自习，还在操场上大声喧哗。真是完全不把我这个班主任放在眼里啊。”周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吓了俩人一跳。
叶烨赶紧低下了头，不敢作声。江子航只好接茬：“嘿嘿，周老师，您什么时候来的啊？”
“我什么时候来的不重要，你们俩公然在这里逃避晚自习才要命。”周老师神情严厉。
“是是是，我们错了。”江子航赶紧认错。
“看在今天你在球场上努力拼搏的份上，本来要罚你们扫厕所的，现在就罚扫走廊吧。赶紧回去上晚自习！”周老师还是能体谅孩子们心情的，所以象征性的处罚了一下。
江子航和叶烨点头谢过周老师，便赶紧跑回了教室。
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几乎每一件事都会被运气所左右。好的运气可以让人事半功倍，坏的运气可以让人功亏一篑。
高中一年级的第一个学期就这样结束了，期末考试之后，学生们都回家过年去了。
程霄的父亲，程晋明，是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的一名资深设计大师。程霄的母亲，林静薇，是个小学教师。程霄自小在书香门第长大，家教比较严。尤其是程晋明，对他一向是从严要求。即使程霄的成绩一直在全年级名列前茅，他也很少称赞儿子的表现。
每年的除夕夜，程霄的舅舅舅妈都会带着林黔一起，和程霄一家一起庆祝。今年也不例外。程霄的舅舅，林静山，是当地一家大型地产公司，恒岳地产的创始人。舅妈，岳璐华，是个全职家庭主妇。林静山一直就想培养林黔和程霄作为恒岳的接班人，所以把他们都送进了全市最好的高中。林黔高三毕业之后也会被送到英国去读大学。程霄还小，对继承家族企业这种事情还没有什么概念。但是林黔是打心底里反感这种被安排好的人生的，虽然她还并不知道自己今后想要干什么。
江子航的父亲，江孝礼，是上海一家五星级连锁酒店，皇朝花园的董事长。他一直在上海打拼事业，所以对一直留在老家生活的江子航母子疏于照顾。江子航的母亲在他上小学的时候因病早逝。自那时起，他大多数时候就被托付给了父亲的老邻居，程晋明一家，代为照顾。程晋明夫妇特别喜欢这个孩子，知道他从小没有母亲在身边，所以对他格外疼爱。江子航也和程霄林黔相处得特别融洽，慢慢的培养出了亲兄弟和亲姐弟般的感情。每年的除夕夜，江子航父子也都会去程家过年。今年江孝礼出国谈事情，所以只有江子航自己来了。
除夕的夜晚，四个大人和三个孩子围坐在饭桌前，一片其乐融融。大人们推杯换盏，谈论着工作生活中的事。三个孩子则是早就按捺不住，匆匆吃完饭就跑到院子里放炮去了。
看着璀璨的烟花，江子航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个摩托罗拉的翻盖手机，跟程霄和林黔炫耀：“看看我的新年礼物！”
“哟，江叔叔大手笔啊！”程霄拿过手机开始摆弄起来。
“人不在，礼总得到吧。”江子航勉强笑出一声，脸上稍显失落。
程霄只顾着摆弄手机，根本没听到江子航的话。一旁的林黔却看得清楚，走过来一把搂住江子航的肩膀，轻抚了几下来安慰他。
“黔姐，看我这么可怜，帮我个忙呗？”不知道是不是林黔的安慰太有效果，江子航脸上的失落立马烟消云散。他反过来挎住林黔，开始求她办事了。
“就知道你小子没憋什么好事儿，说吧，让我帮啥？”林黔翻了个白眼，撇着嘴说道。
“嘿嘿，姐姐帮小弟用这手机给童梦然家里打个电话呗？”江子航一把夺过程霄手里的手机，扮作毕恭毕敬的样子，双手给林黔奉上。这个年代，别说是学生了，就连家长有手机的也不多。江子航想找童梦然说话，只能打她家里的座机。他又怕打通了是对方家长接的，所以找个女生帮忙接通比较稳妥。
“童梦然？哪一个啊？”林黔对这个名字有点混淆。
“就是决赛那天你见到的那个。”程霄在一旁帮忙解答。
“哦，她呀。没想到子航你也对她有意思啊。行，这个忙，姐帮了。”林黔答应了江子航的要求，可这话却是看着程霄说的。程霄听出了林黔的话里有话，撇了撇嘴，不予理睬。
江子航一听林黔答应帮忙了，激动不已，哪听得出林黔话里的弦外之音。
电话接通，对面果然是童梦然父亲接的。林黔假装是童梦然的同班同学，把她叫了过来。
“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了童梦然的声音。林黔听到后直接把手机递给了江子航。
“喂，梦然吗？我是江子航啊。”江子航接过电话十分激动。
“是你啊？！”童梦然听到江子航的声音有些吃惊，可能父亲刚才告诉她是个女生打来的吧。
“是我是我。我和程霄还有他姐姐一起过年呢。我买了个新手机，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祝你新年快乐！”江子航一股脑的把想说的话全说了。
“程霄也在啊。那。。。那。。。我也祝你们新年快乐！”听到程霄的名字，童梦然心里紧了一下，“那个，我爸妈还在等电话，我们开学见面再聊吧。”毕竟是家里的座机，除夕夜肯定有很多亲戚会来电话的。所以童梦然也不敢多聊，匆匆便挂断了。
听到童梦然这么快就挂断了电话，江子航显得有些失望。
“看样子，人家对你没什么兴趣哦。”林黔禁不住调侃起了江子航。
“是她家人急着用电话。她还约我开学以后见面聊呢。”江子航急忙辩解。
“打完了没？打完了给我玩游戏吧。”程霄见江子航挂上了电话，便伸手去拿手机。
“没打完，没打完。”江子航一闪身，躲过程霄的手。刚才的电话他明显没聊够。“要不我们打给叶烨吧！”江子航灵机一动，想到了自己的“小叶叶”。
“这个靠谱！”林黔早在校园里见过叶烨，对她的印象很好。她也从程霄那里听到过一些叶烨和江子航的事，心里早就认定叶烨是喜欢江子航的。所以一听到叶烨的名字，立马拿过了手机，如法炮制的把叶烨叫到了电话前。
“猜猜我是谁啊？”江子航接过电话，调皮的问电话那头的叶烨。比起刚才，语气中没有了激动，取而代之的是从容和放松。
“江子航，哈哈，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一听到电话那头江子航的声音，叶烨高兴的不得了。
就这样，两个人抱着电话聊了半个多小时，把寒假自己做过的事说了个遍。直到叶烨的母亲强行让叶烨挂掉了电话。
高一的第一个新年就这样过去了，等待孩子们的是新学期的来临。
她爱他，他爱她，她却爱他。感情的食物链总是这么莫名其妙。可是如果学会转身看一看的话，一切可能又会变得顺理成章了。